为什么有人会认为是兮田盘呢?因为从拓片上看,那个甲字下面的一竖,出头很少。 这里就是问题,田字那一竖只要出头,那就是甲。 所以有人认为,不是田,要不然那一竖怎么会出头? 而只要出头,就算是一竖再短,那也应该是读作甲。 在陈文哲看来,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铭文记录的内容。 更何况,任何着作中的历史,都是需要互相左证的。 在这里,就不能只参考兮甲盘的铭文了,还需要参考其他。 比如兮甲的墓碑铭文,还有同一时代,同样夹在这兮甲盘中战争的虢季子白盘。 这只盘子也有铭文:“王初各伐玁狁于,兮甲从王。” 针对同一历史事件,有两件青铜器同时记载,那就左证出应该是兮甲,而不是兮田。 所以,陈文哲还是认为,应该读作兮甲盘,毕竟田字都认识,它那一竖出头了,就应该读甲。 这一点,跟国内无数考古学家和学者的意见,是一个样的。 既然在名称之上,陈文哲都有自己的看法了,那么对于铭文的鉴定,还有什么问题? “文哲,看什么呢?” 眼看陈文哲围绕着这只盘子,已经转悠半个小时了,郑宇等人全都很奇怪。 “这是兮甲盘!”陈文哲感叹的道。 “我们知道的,彷的兮甲盘。”郑宇立即道。 “不对啊,你说这是兮甲盘,不是彷品?”曹庆春的反应最快。 张一杰此时也是一脸惊讶,很显然,他也反应过来了。 “不可能吧?真品被拍卖了,卖了两亿多,不可能那件是假的吧?” 陈文哲点头道:“那件不是假的,这件是彷品,但它不是现代彷的,而是八百多年前的宋代彷的,南宋宫廷彷的。” 如果不是使用回朔查看这件兮甲盘的历史,陈文哲还真没法准确断代。 不过,他的心中还是十分可惜,这毕竟是一件彷品,而不是真品。 也不知道这件东西,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居然当做赝品,流入了他的博物馆。 “还是彷品啊!”张一杰有点失望。 “八百年前南宋的作品,也很不错了!”曹庆春笑了起来。 “你弄来的?”陈文哲诧异的道。 曹庆春笑呵呵的道:“这是我送你的礼物,那件大盘子是郑宇送的,老张送了一幅图,五牛图的彷品。” “你们有心了,居然送我的都是宝贝!”陈文哲笑了。 东西的价值高低先不说,最起码这些兄弟都用心了。 “可惜是彷品,要是真品就好了。”曹庆春还是感觉十分可惜。 “彷品也很不错了!”陈文哲摇头道。 兮甲盘到底有多么珍贵呢?首先它是青铜器,是西周晚期的重器、礼器,被定为中国国宝级文物。 其次是它承载着周宣王时期的一段历史,这一点最重要。 最后能证明,它的主人兮甲吉甫来头不小。 尹吉甫就是《诗经》的总编撰者,因此,尹吉甫也被称之为“诗祖”。 值得一提的是,尹吉甫还是尹姓和吉姓共同的祖先。 周幽王时期,幽王任用奸佞,倒行逆施。 尹吉甫屡次劝谏不听,愤而还乡,最后郁郁而终。 除了这些历史价值之外,兮甲盘的造型精美,颜色特殊。 众所周知,青铜器出土的时候,一般附着许多青绿色的铜锈。 然而,兮甲盘的颜色却是黑亮色。 兮甲盘历经近3000年,却几乎无锈蚀的地方,依旧光亮如初。 它的造型,就像一个大盘子。 兮甲盘,圆形,附耳,盘沿外侈,内底趋平,盘沿下饰窃曲纹,皮壳黑亮,传世状态明显,圈足缺失,内底铸铭文133字。 而这件彷品兮甲盘,由于是南宋宫廷彷制,所以工艺达到了巅峰。 虽然陈文哲没有见过真正的兮甲盘,但是,他认为那件兮甲盘的品相,绝对不会比这件要好。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到了宋代,青铜的冶炼技术,肯定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 特别是对于失蜡法制作的青铜器,更是更上一层楼。 古代制作青铜器,特别是到了宋代,青铜器已经有点失宠,毕竟瓷器开始兴起。 可是,那个时期的宫廷青铜器冶炼技术,还是处在登峰造极的水平。 比如失蜡法的利用,因为失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