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特摩斯,我看见阿蒙-拉与穆特女神了!”当我恢复了意识,我的第一个反应便是急切的向图特摩斯提起了我在那个似梦非梦的奇妙之境, “太好了,你刚刚忽然昏倒,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图特摩斯听了我的话,一改脸上的担忧之色,紧紧地拥住了我。可此时他的注意力似乎完全都在我的健康上,对于我话中的意思置若罔闻。 “梅里特拉陛下,您说,你见到了阿蒙-拉与穆特女神!”反倒是一直候在一旁的哈普塞内布凑了过来,一脸激动之色的询问道。 “是的……”我正要脱口而出梦中阿蒙-拉所说的话,可又想起此时我与图特摩斯依然身处于卡纳克神庙——这个阿蒙-拉祭司们的大本营。我不知道若是在这里将阿蒙-拉的神谕,之后的事态是否还是我与图特摩斯能够掌控的。 我顿了顿,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阿蒙-拉告诉我,两土地将在凯蒙帕拉国王与我的带领下,走向史无前例的强盛。” 我说的语焉不详,但也足以让我们身边围着的一众祭司们欣喜若狂。 我与图特摩斯就这样被祭司们簇拥着,走出了阿蒙-拉的神殿,站在高台之上。在哈普塞内布的指引下,我向早就候在大殿之外的臣民们再次宣读了我自阿蒙-拉处获得的神谕。 可想而知,在这个节骨眼上,被册封为王后的我忽然发布了这个激动人心的神谕,将在此时观礼以及参与游行的民众之间,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站在卡纳克神庙的塔门之外,我与图特摩斯并着肩,感受着来自底比斯乃至于从附近城市赶来的百姓以及各诺姆官员们山呼海啸般的祝福。他们的感情是如此的热烈与质朴,发自内心的为自己的国家拥有了受到阿蒙-拉祝福的国王与王后而欢喜。 我被萨玛拉以及宫女们簇拥着,再次乘上了那顶黄金的太阳轿撵。而此时,骄阳已经彻底升上了天空,让这顶装饰了无数莲花的轿撵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游行的队伍行进缓慢,我们的前面,是开道的军队;我们的身边是高举着各式仪仗的宫人;我们的身后,是兴高采烈的自愿跟随在其后的人民。 不必回头,从身后的锣鼓喧阗里,我也能猜到,自发组成的游行队伍一定拉了老长。我看到了主干道的两边,是我与塞内米哈商量后,在图特摩斯的支持下摆设的流水席。 在此之后的三天,从中午十点自晚上七点的九个小时里,这两列流水席将不限量地为所有想要来此吃饭的人提供食物。不分年龄,不分性别,不分身份也不分种族国籍。 我想与所有愿意接受分享的人,分享我与图特摩斯的喜悦。 此时我看到无数的百姓正站在席边,不少人的手里已经端起了食物,正一边咀嚼着一边勉强向我与图特摩斯致意。那模样实在有些滑稽,可想起这里的许多人也许第一次吃上饱饭,我有觉得心中微酸。 我挥手,向这些可爱的普通人回以微笑。看着这些人因为我的婚礼而吃的油光满面,心中居然生出了一种“劫富济贫”地成就感。 在现代,见证过无数难民却无力相救的遗憾与挫败感,似乎在这里,凭借着图特摩斯的财富和特权,终于在我的心中稍稍圆满。 游行的队伍就这样缓慢地底比斯城中行进,满眼皆是狂喜的民众与对王室的崇拜。在环绕了底比斯城整整一圈后,队伍终于再次回到了我所熟悉的王城里。 而此时,在王宫中,另一场盛宴正在等待着我与图特摩斯。 我换下了那身沉重的礼服,换上了一身轻便但依旧隆重的华服,与图特摩斯一起,出现在了这场在时人眼中,依然新奇的宴会里。 我们甫一出现,便被前来道贺的宾客们团团围住,很快,我们两就不知不觉被人群分了开来。 “梅里特拉陛下,我仅代表我的君上以及我个人,祝您与凯蒙帕拉陛下新婚快乐,也愿您之后万事顺遂。” 一个青年端着酒杯走了过来,向我敬道。此时我已经换下了那身沉重的礼服,换上了一身轻便但依旧隆重的华服,穿梭在这场在时人看来,着实有些新奇的宴会里。 我一眼便认出了他,迈锡尼的王子,安托利忒斯。这个青年穿着一身迈锡尼风格的盛装,一头棕色的卷发,加上亲切又快活地笑容,让他看起来仿佛多了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 也让我对他,有了不同于宴会上其他外宾的亲近感。 “谢谢您的祝福,安托利忒斯王子。”我笑着接受了他的好意,又与他闲聊起了他的家乡——美丽的伯罗奔尼撒半岛。 这座曾经名动一时的古城,一度在整个人类文明中销声匿迹,直到19世纪,才在德国著名的考古学家海因里希·施里曼先生的发掘下,重见天日。
婚宴风波·一(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