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国家最高贵的姓氏?” 费迪南盯着苏菲的眼睛,许久,才咬紧牙,低低地,却像是发誓一般地说:“法兰西终将等到她命中注定的主人。” 只可惜,永远不会是奥尔良了。苏菲暗暗地想,却只是扯出一个不置可否的笑。然而下一秒,她又看到了费迪南脸上那种熟悉的,倨傲的,带着淡淡嘲讽的笃定神情—— “既然你好心地提醒了我,作为回报,我也不妨把你从幻想中拯救出来。” 他不容拒绝地贴近苏菲,“你又凭什么以为——” 费迪南顿了顿,吐字婉转,像是情人间亲密的呢喃,却说着最残酷的话:“你母亲会同意你嫁给一个连贵族头衔都没有的穷小子?” 苏菲霍然抬头,他的嘴唇自她的耳畔擦过。 她张嘴便要反驳,却发现自己哑口无言。 对面男人脸上嘲弄的笑容愈发刺眼。 曲子已经接近尾声,苏菲甚至来不及等待最后一个休止符,便狠狠地抽回手,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连弯腰行礼都忘记——宽大的红色裙摆在身后无声地飞扬。 “我讨厌他!” 苏菲坐到马蒂尔德身旁,脸上还带着明显的怒气——她依旧没有学会完美地掩饰自己的情绪。 “我十分十分讨厌他。”苏菲用力咬了咬嘴唇,一字一顿地重复着,“我从见他第一面的时候就知道!” “……马蒂尔德?” 得不到回应的苏菲偏头看向好友,却止不住一愣,下意识地皱了皱眉,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抽雪茄了?” “我母亲去世之后。” “马蒂尔德——” “嘘,什么都别说。”马蒂尔德耸了耸肩,吐出一口烟雾,“其实我现在已经不怎么伤心了——”她朝另一侧偏过头,用扇子挡住眼睛,“当然,偶尔想起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苏菲,你知不知道你有多么幸运!如果妈妈还在,我宁愿她在旁边唠叨我的婚事!” “包括嫁给那个翁贝托王子?” 马蒂尔德扑哧一笑:“不,这部分可不包括在内。” “你父亲知道这些吗?听我说,马蒂尔德,你必须——” “苏菲,你简直管得比我姐姐还要宽。没办法,”她将手中的雪茄在苏菲面前晃了晃,“已经变成习惯,戒不掉了。” “可是——” “答应我,你不会告诉我父亲的。我可以信任你,对吗?” 苏菲凝视着马蒂尔德浅蓝色的眼睛,有些恍惚——她时常能从这里面找到自己的影子。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人们总是倾向于和这样的人成为最亲密的朋友,因为归根到底每个人都是寂寞的,然而却并不一定都能够拥有这样的幸运。 苏菲拿过马蒂尔德手中尚未燃尽的烟蒂,按灭:“至少,在我面前不行。”她站起身,用力抱了抱旁边的姑娘,“照顾好自己,亲爱的——你知道,我永远在你身边。” 如果说1865年还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的话,便是这一年的圣诞节了。 弗兰茨•约瑟夫皇帝在不久前宣布,每年的圣诞节都会在慕尼黑和布达佩斯轮流度过。用苏菲皇太后的话来说,这个决定完全是任性而又不负责任的——为了讨妻子的欢心而在这样重要的时刻缺席维也纳的庆典,简直像是恋爱中昏头的大学生才会做出的事情。 可以想象,帕森霍芬对于这个消息十分开心,而其中最兴奋的要数马克斯公爵了——单单为了苏菲皇太后的反应便值得高兴一番,更何况,他还能见到自己最疼爱的女儿茜茜呢! 平安夜的前一天,茜茜、弗兰茨带着他们的三个孩子——小苏菲,吉塞拉和皇太子鲁道夫来到了慕尼黑马克斯公爵的城堡。 小苏菲和吉塞拉分别已经十岁和九岁了,正处于女孩向少女转变的年纪。两个女孩像是天使一般纯净美丽,举手投足间又带着十足的优雅风范。与姐姐相比,吉塞拉更加活泼好动,和皇太子鲁道夫也更加亲密。 鲁道夫刚满七岁,与同龄的孩子相比,身体有些瘦弱。弗兰茨皇帝为了实现将儿子培养成一名军人的目标,坚持要他进行军事训练——好在这些严酷的训练在茜茜的抗议下停止了,鲁道夫的身体状况也开始慢慢好转。与姐姐吉塞拉不同的是,鲁道夫的性格有些腼腆,更多的时候都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无论是谁,只要对上他那双没有丝毫杂质,纯粹而透澈的海蓝色眼眸,都会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 作为三个孩子的母亲,茜茜早已不再是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可脸上热情甜美的笑容却丝毫未变。此时的她无疑更美了,成熟女子的风韵也慢慢开始展现:沉稳,雍容,华贵;让人一见之下便忍不住
希望与抗争(2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