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路易斯的怒火(2 / 3)

还好意思提!你以为让玛丽留给我那么一封信,我就可以放心地任你们去伊舍尔?!还是,你想要玛丽帮你们撒谎?第八条戒律是什么?!”

“……不做假证。”

路易斯皱了皱眉:“苏菲,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去伊舍尔?”

“我不想对你撒谎,路易斯……可是,我真的没办法解释。”

苏菲咬住嘴唇,双手垂在身侧,紧紧地揪住裙角。为什么一定要去伊舍尔?去看茜茜?去看弗兰茨皇帝?去看王子和公主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苏菲自己也不知道,这究竟是真实的历史,是罗密和卡尔演绎的童话,又或是自己的一场梦。如果这只是一场梦,为什么……她会对巴比和妈咪,对哥哥姐姐,对马佩尔有种天然的亲近?为什么……当她接触印象中只懂得几个单词的巴伐利亚方言,却像是埋在心底的母语一般熟悉?

可如果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如果她本就是那个叫做苏菲•夏洛特的小公主,为什么……那个昵称叫做“茜茜”的女孩子,拥有和罗密施奈德一样美丽的眼睛和笑容?

“我们家的女孩子,任性一点也没什么关系,可是苏菲,你究竟有没有为家里的其他人考虑过?!不说我到处找你……”

苏菲吸了吸鼻子,努力使泪水不流出来。她看得到大哥眼睛里通红的血丝和眼睛下浓重的阴翳,也想象得出他是怎样冒着暴风雨,从慕尼黑到巴特艾布灵找了整整一夜……

“戈克,玛丽和马蒂尔德也因为担心你们,一个晚上都睡不着觉!你们都这么小,又从来没有单独出过门……万一遇到什么不测该怎么办!就连玛丽晚上做梦,都梦见你们没有回来,或者是只回来了一个人!更不用提父亲那样一向讨厌贵族和宫廷的人,为了你们甚至去求马克西米利安表哥动用秘密警察!自从你上次……我从来没有见过父亲那么焦急的模样!”

“路易斯……”苏菲的眼泪终于淌下来,她找不到身上带着的手帕,索性用手背胡乱抹了一把脸。来不及擦去的泪水顺着脸颊淌到嘴里,又苦又咸。她心里全是自责和悔恨,从未想过自己这样的举动,竟会给全家人带来如此大的伤害。

“苏菲,”路易斯叹了口气,听不出是无奈还是心疼。他把妹妹拉到身边,掏出自己的手帕小心地替她擦眼泪,“别哭了。别用手揉眼睛——那不干净,眼睛会疼。我或许太严厉了点,可是你这次做出的事情,实在是……唉!”

苏菲乖乖地站着,抽抽噎噎地问:“那妈咪……她还不知道吧?”

路易斯摇了摇头:“我和父亲都没有告诉她。如果她知道了——说不定会急得从伊舍尔赶回来!苏菲,你不是跟马佩尔最要好的吗?怎么这次连他都不顾!这么危险的事情还带着他,如果——”

提到马佩尔,苏菲刚刚止住的泪水又开始往外涌。这次出行她最对不起的,无疑是这个小弟弟。她曾经天真地以为所有的事情都会如预想一般顺利;以为自己有足够的能力照顾好他;以为无论做什么事情,他们都是应当在一起的——然而当马佩尔发着高烧,安静地躺在床上她却束手无策的时候,苏菲第一次觉得挫败,第一次觉得,她或许什么也改变不了。

“路易斯……”苏菲吸了吸鼻子,“你知道的,我即使不顾自己,也绝不会不顾马佩尔。如果上帝真的要在我们两个中间带走一个人,我宁愿——”

“苏菲!”

马佩尔猛然间推开门,打断她尚未出口的话。顿了顿,才站到苏菲身旁,拉住大哥的衣袖:“路易斯,你不要怪苏菲,是我自己要跟着她去伊舍尔的。”

苏菲沉默着,扭头看向马佩尔。模糊的视线中,这个男孩个头明明还及不上她高,因为生病下巴又尖了几分,本就白皙的皮肤更加苍白。

她想起他说“我从来不会拒绝你”的神情,想起他说“我自然是要跟苏菲一起”的神情,想起他明明冻得发抖却硬是一声不吭的神情;还有最初的最初,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趴在她床头的男孩对她笑得灿烂,一声一声地唤着“苏菲”……

苏菲抿紧了唇,拉住马佩尔的手。她想,这一辈子,她都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马佩尔——即使是她自己。

小孩子虽然抵抗力差,可毕竟充满了活力,晚饭的时候马佩尔已经像平常一样精神百倍,丝毫看不出大病初愈的样子。倒是苏菲因为犯了错,又被大哥狠狠训诫了一番,颇为无精打采。

饭后,管家托马斯收拾了餐桌,用银质的餐盘端上饮料。马克斯公爵和路易斯照例是啤酒,其他年幼的孩子们则是热腾腾的红茶,红茶里放了茉莉花的花瓣,有种特殊的清淡香气。

“苏菲,”马克斯公爵喝了一口啤酒,宣布对她的惩罚,“从现在开始,你两个星期内不准出门——直到八月底。”

“……是,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