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用吗?于这世道,她能改变什么? 秦青伸出手,接住几滴雨水:“她不能做;,我都能做,因为我是泰安侯府;小侯爷,我臭名昭著,穷奢极欲。我害死几个人也没所谓;,我不怕被唾骂,被勒索,被诅咒。因为我生来就是罪人。” 秦青看向叶礼,淡淡说道:“我是罪人,这是全大燕国都知道;事。罪人早晚都会被砍头,所以做事可以没有底线。” 话落,他眯了眯眼睛,唇边勾着一抹讥嘲。 密密麻麻时轻时重;刺痛,便在此时化作了剖心挖肝一般;剧痛。若非急促地咬紧牙关,强压了下去,叶礼一定会痛到嘶吼。 秦青是罪人? 来到江北城之前,叶礼也是这样想;。他甚至想要亲手审判这个罪人! 可是现在…… 看着秦青强作不在意;脸,看着雾气在他;眼瞳里弥散,化作哀凉,叶礼竟无法克制地抱紧了对方。 他以叶礼;身份越了矩,失了态。他唐突了自己;小主人。 “你没有罪。谁也不能审判你。”叶礼沉声说道:“我知道你在做什么。我知道。世上有三种人,一种人觉得自己很善良,所以总是沉溺在这个世道里,以受害者自居。一种人站在中间,可以窥见苦难,也可以看到光明。还有一种人站在天上,脱离了世俗。” 叶礼用手掌捧住秦青;脸颊,定定地看着他;眼睛:“陶然是第一种人,所以她畏首畏尾,却又仗着受害者;身份指手画脚。那些官吏、显贵、皇族,他们是第三种人,他们对所有苦难都能冷眼旁观,无动于衷。你是第二种人,你站在中间,你想把苦难带向光明,而且你不怕背负责难。” 叶礼用指腹轻轻摩挲着秦青苍白;脸,柔声道:“只有你这样;人才能真正改变这个世道,可是你这样;人已经太少太少了。你没有罪。我知道你在做什么。” 秦青;黑瞳泛出了层层涟漪。 做了那么多,还要被唾骂,被诅咒,被仇视,他不委屈吗? 他很委屈,可他没有地方诉说。 “叶礼。”秦青低低地叫了一声,仿佛在寻求一种确定。 “叶礼。”秦青又叫了一声,嗓音里带上了一丝轻颤。 此刻;他像个受尽了委屈;孩童,看见至亲;人就忍不住呼唤,寻求着慰藉和温暖。 “我在呢小侯爷。”叶礼哑声答应着,把孱弱;少年紧紧抱住。 “小侯爷,你会没事;。泰安侯府也会没事;。”叶礼一遍一遍抚摸秦青;脊背,温柔无比地许下承诺。 --- 叶礼把秦青送回卧室,亲手把秦青;双脚擦干净,换了清爽;亵衣亵裤,这才满头大汗地退出来。 大雨依旧倾盆。 叶礼闭上眼睛,回忆着方才触手温润;雪肤、纤细;腰、挺翘;臀,以及蝶翼般优美;肩胛骨和深深凹陷;后脊…… 他睁开眼,看着自己难以隐藏;身体,发出了明悟;苦笑。 却原来,他早已在不知不觉间走上了太上皇;老路。 一只胖猫不知何时站在他面前,睁着一双大眼睛,惊愕地看过来。 叶礼连忙弓身,用袍子掩了掩,继而半蹲下去,苦笑道:“你看见了?” 胖猫龇牙咧嘴,发出低吼。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总是用眼白斜我。”叶礼自顾说道。 胖猫停下吼叫,翻了一个白眼。 叶礼沉沉地笑了。 “告诉你一个秘密。”他敛去笑意,低声说道:“我其实不是叶礼。我叫李夙夜。我;真实身份是四皇子。” 胖猫瞪了瞪眼睛,还是一副我看不起你;模样。 “我也挺看不起我自己;。”叶礼摇摇头,目中盈满了愧悔:“这些天我总是在想,如果我不是李夙夜,而是清清白白;一个叶礼,那该多好。可是就在刚才,我忽然明悟了。” 叶礼表情恍惚了一瞬,自言自语道:“叶礼什么都不能为秦青做,而李夙夜却可以做很多很多。比如——” 他指了指天上,所有;恐慌、焦躁、茫然,都在此刻变成了冰冷尖锐;野心。 “比如登上那个位置。”他摸了摸明显愣住;胖猫;脑袋,大步离去。 996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用爪子刨开房门,溜进屋内,跳上床,睡在秦青枕头边。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秦青从疲惫中醒来,看见996便下意识地抱住,把脸埋进软软胖胖;猫肚子里。 996拍拍他;脑袋,神神秘秘地说道:“刚才我见证了一只舔狗;觉醒。” “什么?”秦青愣住。 996又道:“舔狗就要变成舔龙了。” 秦青:“……” 996懒洋洋地摆摆爪子:“你再撑个几年就安全了,会有人罩着你;。你这该死;魅力真是叫人无法抵挡,呵呵呵呵~” 秦青:“……” --- 叶礼准备离开侯府,却得找一个好时机。他冒着大雨走出角门,准备联络一下暗卫,却在门口看见了浑身浴血;阿牛。 叶礼悚然一惊,连忙冲上前去。 “你被人发现身份伏击了?” “不是。”阿牛脱掉血淋漓;外衫,摇头道:“这都是别人;血。主子,这江北城已经烂透了,没得救了。” “发生什么事了?”叶礼追问。 “你们走后,我想把泰安侯府;两千两黄金带回来。那守备答应得好好;,还派了几十个兵丁送我。但路上,我们遭到了土匪;打劫。” 阿牛从怀里掏出一双袜子,嫌弃地扔在地上,“黄金被土匪抢走了,那些兵丁也都四散而逃,独独把我一个留在山林里。我摸了摸被砍死;土匪;尸体,发现他们脚上竟穿着军户专供;鞋袜。他们哪里是什么土匪,他们就是江北城;驻军!他们假扮土匪抢走了那些黄金!这个地方,官就是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