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者赛格与锁魔戒(5 / 6)

族在这一百年间陆续被卢法斯以武断的理由处以酷刑,布莱姆心中一沉,卢法斯不光是在铲除与他政见相左者,同时也可能是为了打探自己这位智者朋友的消息。

“你打算怎么做?”

赛格的神色倒是如常,平静地答道:“我会将整个空间销毁,再在魔界搭建新的领域。”

“真是可惜,我倒是非常喜欢这里。”莉莉娜遗憾道,“不过魔界中强大的魔物众多,帝孚日在那里也没有势力,总不至于找到那里,的确能免去你不少麻烦。”

“只是亲王为何要找你?”布莱姆敏锐地追问道。

“我拖着不想告诉你,就是因为知道你会问我这个问题。”赛格苦笑着,抿了一口红酒,“当然是因为我有值得他利用的地方。”

话一出口,不光是布莱姆,就连莉莉娜也忍不住紧张地直起背,向赛格的位置倾过去。

“他的目标,是噬魔戒。”

“那东西落在他的手里还了得!”布莱姆提高了音调,几乎失态地喊了出来。

“你说的没错。噬魔戒,不仅能追踪从属于使用者的血族,还能随意地夺取吞噬那些血族的seed。一旦你们尊贵的亲王陛下得到它,他对帝孚日所有从属血族的控制会更加收紧,他将达到史无前例的权力集中。”赛格的语调依然平缓,似乎并不为此感到困扰。

“你要去阻止他吗?”莉莉娜担忧地说道,她在帝孚日本就是各边缘人物,亲王阶级分明、残暴无情的统治原本就令她像走在刀尖上一样战战兢兢,如果他再得到噬魔戒,那岂不是连让她喘息的余地也没有了。

“不用我去阻止,他已经有线索了。”赛格看着他们惊恐的表情,眯起眼睛淡淡地回应道,“这件事我会坐视不理。”

“赛格——”

“布莱姆,我知道你有多冲动鲁莽,我正是要警告你,你的正义不该用错地方,也不该白白为他人的闲事流血——那些与你血脉相连的,恰恰最想喝你的血。”赛格不顾莉莉娜的打断,继续说道,“因此我不许你插手这件事情。”

“你最好是告诉我,这个结论源于你某次高明的占卜或预言。否则我决不坐视不理。”

“不需要占卜与预言,只需清明的思想与理智的推断,就能得知一个人应该规避的风险。他对噬魔戒势在必得,你即使暗中阻止,他也一定会排查谁是破坏他大计的叛党。你要为了帝孚日那些你厌恶的家伙们搭上性命吗?”赛格的声音冷静,像是在训斥不懂事的孩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布莱姆·阿鲁卡多。你所追求的正义,实际是为了求死。作为你的朋友,我不会让你因为你愚蠢的自毁倾向断送性命!”

“求死——”莉莉娜惊讶地重复道,她有些恍惚地看向布莱姆,第一次感到这位对她亦师亦友的亲切上级其实是如此陌生,他此时竟一反常态地露出倦怠的神态,他红色的眼眸中很少流露那种冷漠,几乎是充斥着嫌恶与不屑。他究竟是在隐瞒什么呢?壁炉的火光在他背后闪烁,在他身上打出一圈暗金色的光,勾描出他挺括的身形。他身上穿着的虽然是最简单朴素的白色衬衣,却剪裁得十分精准,显得像王室一样得体。他银色的头发被打理得一丝不苟,服帖地扎成一束垂在脑后。尽管他不论对谁都足够坦诚友善,他的举手投足总是透露出非凡的气度,让人想亲近的同时又心生敬畏,让人不难联想到,他在帝孚日是地位仅次于亲王的男人。如果活着能有此尊荣,又怎么会求死呢?

面对赛格不留余地的揭穿,布莱姆几乎是傲慢地回应道:“对我而言,在我变成这幅样子的时候,生活所有严肃的意义都已经消失了。我本就该是已死之人,即使是一只虫子,也比我更配活着。你指望我背弃我的上帝,将我罪孽的身躯蜷缩进黑暗的角落,在每个白昼安然入睡,以逃避主对不死者的惩罚吗?”

“上帝并未真正惩罚我们,并非是因为我们毫无无过错,而是因为我们被复杂的命运所玩弄的愚者,以至于陷入到这种地步之中。我们的罪过,是愚蠢。”赛格理智地说道,“主不准备降罚,难道你要违背主的意愿去惩罚自己吗?”

“你不过是以种种借口开脱。”

“你便不是在狡辩吗,我的愚者朋友?”

布莱姆复杂地看向两位友人,不再说话。赛格的话令他突然意识到,他其实从未恨过同是血族的赛格与莉莉娜,也一刻都未觉得他们是有罪之人。他的确是在狡辩,因为他总将恨意的刀柄握在手里,刀尖对着自己;一切他人的过失,都使他将那刀刺进自己心口,而非作恶之人。他痛恨的是他自己。

“就当是可怜你的朋友们吧,我的布莱姆。他们不愿见你走上自我毁灭的道路,因为你的死亡,将让我们觉得不幸之光将会轮流照在我们身上。”

布莱姆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道:“我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