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形容眼前这副景象呢? 被叶蓁蓁视作全世界最难喝的绿瓶子烧酒空了好几瓶,歪七倒八的四散在茶几上,还有一瓶被金道英抱在怀里,而他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满面通红眼神迷离,一看就醉得不轻,看到她进来,还歪着脑袋向她挥手打了个招呼:“wuli eii,anion~” ? 这哥喝醉了未免和平时也太不一样了吧? 连找拖鞋都没顾上,叶蓁蓁脱了外套和鞋就快步走上前,甫一靠近就被他身上冲天的酒气熏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蹲在他身边捏着鼻子问他:“欧巴,你这是喝了多少啊?” 只见金道英努力睁大眼睛,伸手指向茶几上的空酒瓶,语调比电话里听到的还要黏糊得多:“就这些啊,没有很多。” 她粗粗一眼扫过去,加上他手上抱着的这半瓶,一共七瓶,这还叫没有很多呢?没记错的话他的酒量应该也没有好到这种程度吧?干嘛突然想不开用这种难喝的东西灌自己啊?! 她还没对他这种自己灌自己的行为做出评价,金道英就又凑近了些,一个没坐稳,整个脑袋都栽到了她的肩膀上,嘴里还在含糊不清地自证:“其实我还能喝的,我没有很醉。” 光凭着四周都萦绕着挥之不去的酒精味,就怎么都不像没喝醉的样子,偏生这醉鬼还在她的颈窝蹭来蹭去,不断嘟囔着她听不太清晰的话,滚烫的鼻息悉数扑洒在她的皮肤上,叶蓁蓁只觉得自己这短短两分钟就要被这股味道腌入味了,腌得她的脑袋也止不住眩晕起来。 烧酒的味道可真难闻,喝醉酒的金道英好像也有点难搞,叶蓁蓁无奈地叹了口气,推着他的肩膀想让他坐起来,他的脑袋却好像重若千钧,她只好双手捧着他的脸,报复性的用力把他的脸颊挤变了形状,板着脸发出指令:“坐好!” “你好凶……”金道英蹙着眉扁了扁嘴,脸颊在她手心蹭了蹭,她这才注意到他不只是脸红,柔软的黑发下露出的耳朵、宽松的衣领没能遮盖住的锁骨都变成了粉红色,整个人红得像只被蒸熟的兔子。他今天大概是没有行程的,却很反常的穿了件并不太居家的淡蓝色马海毛上衣,显得他浑身上下都变得格外毛茸茸,果然是兔子成精。 感谢他最后尚存的一丝理智,被她凶了一下后没再往她身上倒,靠着沙发坐得甚至还有些端正,唯独执着地抱着他的酒瓶子不肯放手,还让她不要抢他的酒,委屈巴巴的表情语调俨然与她对他撒娇时如出一辙,让叶蓁蓁不得不感叹因果报应,现在轮到她头疼了。 “你现在不能再喝了,再喝就真的变成酒鬼了。”她低头劝诫着,试图将他的手指从酒瓶上掰开,可他的力气显然并未因醉酒而减少半分,掰开一只手还有另一只,怎么都没法将酒瓶从他手中剥出来。 金道英好像突然变得幼稚无比,对这样机械性的动作乐此不疲,最后将她的双手也连同酒瓶握在了一起,望着她的神情中还带上了一丝孩子气的欢欣,“抓到了~” “……”他莫不是被夺舍了吧?叶蓁蓁无言的与他对视了片刻,怎么看都觉得新奇。 金道英无疑是会撒娇的,否则也无法招来这么多队友时不时的逗弄,就算是在她看来,逗他同样也是一件常试常新的乐趣,他着急上火时总是会露出标志性的上三白,语气也总是很有趣,且最后往往会以他无意识撒娇式的告饶而收场,无论见了多少次都依旧有趣。 而他现在于叶蓁蓁而言完全就是前所未见的新奇模样,无论是染成了粉色的皮肤,还是刻意撒娇的表情语气,亦或是这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些许孩子气,在她认识他的这十年漫长时光里,似乎都是从未在她面前出现过的。 她所认识的金道英总是稳重自持、温柔体贴,对她抱有最大限度的包容与耐心,虽然经常会被她折腾得气急败坏,却从来不会对她真的生气,他拥有着完美的年上魅力。 叶蓁蓁过去从来不会用“可爱”这种词语来形容金道英,或许并不违和,可也毫无关联,这大概是人生第一次,她突然发觉这个比她年长近六岁的哥哥也是很可爱的。 于是遵循着人类面对可爱的事物的本能,她顶着他莫名不悦的目光,将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来,意图以下犯上捏一把他的脸,然而就在她的手马上就要成功碰上他的脸颊的那一刻,动作就被她顺手放在一旁的手机突兀响起的铃声给打断。 What a pity。 不无遗憾地接通电话,谢天谢地,她点的醒酒汤及时送到了。 叶蓁蓁按住金道英的肩,再次警告他老实一点不要喝酒,在他朦胧而呆滞目光中起身,尚未踏出脚步就又被他扣住了手腕,“你不要走。” 果然不能和醉鬼讲道理,以前也没听说过他喝多了有这么粘人啊?她耐着性子回过身,掰开他的手温声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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