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叶蓁蓁红着眼睛愤怒地问，“他们凭什么要让你退出？”

她现在听到的是什么荒唐话啊？凭什么要董思成停止在NCT 127活动？他分明是S.M.三次前往中国才邀请来的练习生，是127的首发成员，是和127一同经历苦难从微末时走到现在的人，眼看着127总算要开花结果，凭什么现在让他放弃自己辛苦培育出的果实，改去前路未卜的中国队？

原来董思成此前所受到的种种不公平待遇都只是小儿科，原来公司从始至终打的算盘就没变过，他们不过是想利用他的高人气打开中国市场罢了，哪里会管董思成本人的感受与想法？他们看待他，从来都只是一个标签、一件工具、一样商品、一颗任人摆布发配至棋盘任意位置的棋子。

说到底，谁又不是这样呢？叶蓁蓁从来都清楚，公司需要的是一个忠诚的任听差遣的漂亮棋子，既希望他们能给公司带来收益，又不希望他们拥有太多自己的想法，尤其是他们这些外国绿卡，无论在团待遇人气如何，个人资源绝对都是队内垫底，人气越高越是如此。

个人part镜头永远少得可怜的董思成是这样；公开至今五年才有固定队，从人气top被硬生生耽误成d的李永钦是这样；除了寥寥几个综艺外所有个人资源都被推掉的她自己也是这样。

她热爱idol这份事业并将此视为自己终生为之奋斗的梦想，所以她甘愿为了自己的梦想而适当让步，不去计较太多得失，总归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早早为自己规划好发展路线，努力练习成了ACE、学习创作和演技、申请大学，不过是为了将来能拥有更多话语权、能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这一点上她和李永钦是相似的。

可董思成并非如此，他在接受S.M.的邀约来体验练习前甚至从未关心过idol这个职业，他曾经只想过做舞者、做演员，不过是被S.M.邀请了太多次才被说服，仅仅练习了半年就被推着赶着出了道，这才产生了做好idol的决心。

可公司又是怎么对待他的呢？没part没镜头就算了，总归他能凭借着自己的魅力坐稳人气top line的位置，可如今却要他退出127，加入没有丝毫根基的中国分队，多荒唐多可笑啊，吝啬到三秒钟的镜头都不肯给，却想着利用他的人气给新分队打基础。

叶蓁蓁气得浑身发抖，眼泪抑制不住的往外涌，她气公司的冷血功利，同样也气自己的无能为力，她注定只能看着董思成在127的后续专辑发行后被迫停止所有在127的活动，以中国分队成员的身份和钱锟李永钦他们一起练习、出道、在中国展开活动。

而董思成还要在自己清楚将要发生的一切的情况下，在粉丝面前装作若无其事，自我介绍时还是要说“我是NCT 127的WINWIN”。

他所能展现出的脆弱迷茫，只有此时此刻在抹掉叶蓁蓁脸上的泪水之后，弯腰将头埋在她的颈窝无声啜泣，末了还要笑着安慰说：“没关系，中国分队也很好，我和锟哥他们都很熟，而且我本来韩语就不太好嘛，说中文更方便。”

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董思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笑得比哭得还难看。”叶蓁蓁抚着他圆溜溜的后脑勺，灵活化用了多年前他曾和自己说过的话。

“你学我，还叫我名字。”董思成收紧了轻轻揽在她肩上的手，久违地在她面前用软糯黏糊的腔调撒了个娇。

“学你一下怎么啦，叫你一下名字怎么啦，又不是没叫过，”叶蓁蓁掰正他的脑袋，双手挤着他的脸颊，撇着嘴和他顶嘴，“董思成董思成董思成董思成董思……成……”

第五遍叫出的他的名字被他倾身而来的拥抱给打断。

“思成哥哥，去了中国队后，勇敢一点去争取吧，会有更多更好的个人资源找来的，你一定可以做到的。”叶蓁蓁回抱住他，轻声道。国内无论是综艺还是演戏，资源都比在韩国多得太多，就连她这个未成年都收到过选秀导师邀约，愿意邀请董思成的综艺一定更多，何况他大学本就是表演专业，去演戏也是专业对口，情况总不会比现在更差了。

“谢谢你，蓁蓁。”董思成又将她抱紧了些。谢谢你早在初次见面时就主动走向我，谢谢你总是无条件的站在我身边，谢谢你一次又一次告诉我我可以做到，所有的所有，都谢谢你。

大概是受这件事影响，叶蓁蓁再碰到刘扬扬黄冠亨肖德俊三个人的时候都不由自主的带上了点迁怒的意味，忿忿不平地问：“你们中国分队就这么缺人啊？就没有别的中国练习生了吗？”

“我来的时候还有的，但是淘汰了。”肖德俊老实回答，小心翼翼地看颜色，他是他们中练习时间最短的，和叶蓁蓁也不是那么熟悉，再加上公开后官博底下的评论风向一直不太好，初来公司时的意气风发都被磨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