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道名单的最终敲定是在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初春午后。

没有任何特殊的，金敏知敲响了她们练习室的门，叫走了朴净涓、徐艺洋和宁艺卓。

被叫到的女孩们交换了几个眼神，都整理着衣服跟了上去。

大概又是室长想要找她们谈话，她们这段时间几乎隔三差五就要被找去谈话，甚至还和李秀满老师等高层谈过话，大家都早已习惯。

只是这次似乎有所不同。

被叫走的人很久没能回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叶蓁蓁心中不安的预感愈发强烈，连练习都难以集中精力进行下去。

“欧尼，我想去看看。”叶蓁蓁停下动作，对高恩道。

高恩闻言垂着头关掉了音乐，“一起去吧。”说完便拿起外套向外面走去。

叶蓁蓁远远的就看见宁艺卓蹲在室长办公室门口，不妙的猜想已经呼之欲出，她强压下忐忑的心跳，快步跑了过去，蹲下/身抱住了宁艺卓，轻声唤道“宁宁。”

抱着自己双腿的手缩得更紧了些，宁艺卓无声的抽噎逐渐变成了放声大哭，伴随着其他人窸窣的动作声，叶蓁蓁从她零碎含混的字词里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

“蓁蓁，我和艺洋姐姐都出不了道了。”

她们猜测得到了证实，被叫走的三人都被剔除了出道组，而剩下的人组成了最终的出道名单，可她们却没人能够在此刻开心起来。

公司从那么多练习生里选出了十四人，把她们全部打散重组，一次又一次的考核、谈话、淘汰，她们本以为真的能够留下更多人，没想到兜兜转转，居然还是只剩下最初的五个人。

叶蓁蓁无端想起曾经她还是未公开练习生时和ROOKIES们一起录过的翻跳视频，那时候说过一起出道的愿望马上就要实现，只是她想要的“一起”变成了更多人，她们一个个走入她的人生，然后又被残忍地剥离。

是她太过贪心了。

叶蓁蓁紧紧抱着宁艺卓，高恩她们也过来抱住她们俩，女孩们紧紧抱成一团，分不清此起彼伏的呜咽。

没一会儿，徐艺洋和朴净涓也相继推门出来，朴净涓看到哭得一塌糊涂的妹妹们，抹去眼角的泪，强撑着微笑道：“你们来了啊，刚好不用再去叫你们了，进去吧，室长ni等着，不要哭了，出道是应该开心的事情。”

叶蓁蓁被Herin拉着站起身，已经变得麻木的双腿让她狠狠踉跄了一下，还好Herin和HINA即使扶稳了她。

徐艺洋把她推到办公室门口，擦干净她糊得满脸都是的眼泪，“进去吧，我们去练习室等你们。”

室长拿着一叠资料坐在首席，看到她们进来也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

五人一次落座，室长翻了翻资料，没有过多的开场白，便直接切入了主题：“你们已经知道了，最终名单决定好了。”

“Jyn，高恩，La，HINA，Herin，没想到最终还是你们呢，恭喜，没有什么异议的话就让你们的父母来签署一下合约吧，一周之内。”

金敏知给她们一一分发合约，一份艺人合约，一份保密协议，叶蓁蓁拿到的都是中韩两版，她粗略地看了一下艺人合约的条款，和她所听说过的无甚差别，保密协议也只是比她练习生时期签署的更为严苛一些。

迟来的喜悦一点点覆盖掉方才的酸涩，叶蓁蓁毫不犹豫地在保密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大家也都很快签署完毕。

紧接着又是一份资料，关于组合名称、每个人的担当定位等等信息，全部一清二楚地写在薄薄的几张纸上。

金敏知和崔瀚娜成为了她们的经纪人；她们的练习室和宿舍都将更换；被安排了新的密密麻麻的日程表……

需要讨论的事项太多，会议从下午开到了晚上，叶蓁蓁好不容易升起的即将出道的兴奋都被冲淡了不少。

徐艺洋她们果然还在练习室里等着，每个人都整理好了心情，完全看不出前不久哭过的痕迹。

“我打算等合约期满就回国发展了，”徐艺洋说，“还有大半年，还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多学点东西，也顺便打听打听国内的公司。”

S.M.的公开练习生有一年半的合约期，在这期间解约需要支付一定的违约金，而徐艺洋合约到期还得等到明年年初。

叶蓁蓁只能庆幸国内对于女偶像的年龄要求没有韩国这么严格，不然徐艺洋根本经不起多等。

那么和徐艺洋同年的朴净涓呢？

叶蓁蓁担忧地看向她。

“我也是等到合约期满再走，现在一边上学一边练习，还可以看看别的会社 ，不用担心我，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