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公子你看。”心语揭开药锅盖子,药汤已被倒出,只剩下煎煮过后混成一团的药渣,“你猜里面是什么药材?附子、肉桂、干姜、川穹、三棱、莪术……大热,破血逐瘀!而且分量好像特别多,多得有点奇怪。” “朱司寇之死,就是因为这药?”公子樗问。 “八九不离十。”心语肯定地点头:“人患病,身体必然是阴阳失衡,出现偏性,治病就是用药物的偏性纠正人的偏性。所谓有病病受之,无病人受之。同一副药物,朱小姐喝是治病,朱司寇喝是要命。看朱司寇体格健壮,肌肉结实,四肢有力,平日一定中气足,血气旺,要是误喝这药物,一次半次还可以撑着,但要是连续服用,不出三天必定七孔流血而死。” “但朱司寇为何要喝药汤?” “这正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此药应是为朱小姐而煎,为何偏偏服用的人是朱司寇?没道理……公子,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心语把锅盖盖回去,看到公子樗一面沉思,满带期盼地问。 公子樗看了门口一眼,拉过心语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你有否想起白相国一事?” “公子亦觉得跟相国之死十分相似?” 公子樗神色凝重,正想说话,但被一名走进厨房的婢女打断了。 “两位大人。”婢女冲两人行礼,伸出食指指指心语身后。 心语明白了,连忙推着公子樗让开位置,像是不经意的随口问道:“这位姐姐,每天都由你照顾朱小姐服药吗?” 婢女很快地看了心语一眼,然后低下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点头又摇头?我知道了,是你负责给朱小姐送药,但只是送药,没有侍候她服药,是这样吗?” “没错……”婢女小声回答。 “药物的分量似乎很多,煎出来恐怕有两大碗吧,朱小姐能喝完吗?还是说不只是朱小姐一个人喝?”心语在婢女身后探头探脑,一直盯着人家把药渣倒到一个小木桶中,目测分量是正常药量的两倍。 “府中只有小姐一人患病,当然是给小姐一个人喝的了。不过大人吩咐两剂药一起煎,分量是比较多,但每次满汤碗进去,几乎都是空碗子出来。” 婢女指指药锅旁边的大汤碗,看容量大约能盛两碗药的分量。 “再借问一句,朱小姐患病多久了?” 婢女不觉掩嘴而笑,“公子对我家小姐尤其关心呢。可惜小姐已有心上人。早前两人还经常约会,可惜最近似乎是不欢而散,小姐因此闷闷不乐,还越来越虚弱。几天前大人请来疾医为小姐诊病,刚开始小姐还不肯服药,后来大人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哄小姐,终于每次都能把药喝光。” “小姐的心上人,是谁家公子?” “这个奴婢不知道,那位公子非常神秘,但按小姐形容,高大英俊,气度非凡就是了,小公子你……”婢女上下打量心语,低头一笑没有继续说下去,同时忍不住的偷偷瞄了公子樗几眼,两脸颊瞬间红粉菲菲。 心语自知个子不高,身材单薄,站在公子樗身边更显得自己的渺小不足为道,当然明白婢女那个笑容的意思了,也没介意,反正她又不是男人,更加不是喜欢朱小姐。 “姐姐果真没见过朱小姐的心上人?小姐出门,必定有人侍奉左右。” “我只是老远看过几眼,并没能看清样子。他们两人都是在画舫见面,小姐独自上船,奴婢在岸上等候。” “跟那位公子相比,我家公子如何?”心语说着把公子樗推到婢女面前,好不吝啬的让她看个够。 婢女一声惊呼,即便人在面前,近在咫尺,还是不敢抬头看公子樗,只是偷偷瞄了几眼,又再偷偷瞄了几眼,想看不敢看的模样。 心语纳闷,又把公子樗拉回到身后,“好姐姐,如何?” 面对心语,婢女自在多了,含笑点头道:“当然是这位公子更加高大,更加出众了。” “哦?”心语抬起头,这是她看公子樗的标准动作,“我家公子确实高大。”说罢忍不住笑了起来。“最后问姐姐一个问题,那位公子面上是否有疤痕?” “疤痕?”婢女果断摇头:“怎么可能有疤痕,任何人面上有疤痕容貌都会大打折扣,小姐说那位公子可是相貌堂堂,幽默风趣。” 幽默风趣?心语努力想把这形容跟公孙和联系在一起,但发现无论如何都扯不上关系。 不是公孙和,要是他的话又怎么会被公子樗比下去呢。难道是初一?初一也是高大,相貌也好,就是有点轻佻无赖,莫非这就是所谓的风趣幽默? 心语不禁被自己毫无根据的猜测逗笑了。天下之大,她认识的人不过寥寥几个,竟也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