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大公子过奖。在白大公子的大智慧面前,即便无聊透顶的事情,也能被看到有趣的一面。”言下之意,并非自己有趣,而是你白炎厉害,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 这马屁拍得白炎舒服,再被心语那双纯真大眼一看,更是对她产生好感。只可惜不是女子。白炎暗暗感叹。但转念一想,他要是女子,不早给公子樗收了,还轮到自己?这样一来,不觉释怀。 “敢问大公子,最近身体可有不适?” “吾公子何出此言?”白炎奇怪。 “刚才从厨房过来,看到一个精致锦盒,虽然已经空了,但还留有一股醇厚参味,应该是极品中的极品,能大补元气,起死回生。又听说这盒子是大公子所留下,顾多嘴一问。在下略懂医理,或者可以为大公子分忧。” “哦?”白炎想起来了,道:“吾公子好眼力,此参乃周天子所赐,品质自然非凡。我身体无碍,是早前炖来给家父服用。” “难道就是白相国离世当天?”心语试探着问。 “没错,心太医居然用泻下药!想不到真如卜卦一样,我早应该……罢了罢了。”白炎长长叹了口气,既是生气,又是自责。 “卜卦?”心语和公子樗两人不禁对望一眼。 “就在家父离世前一天傍晚,我从外面回来,路上遇到一位替人占卜算卦的巫师,就当我从他面前经过时,他突然说了一句话,失足一步乘黄去,力挽狂澜随参归。” 乘黄去,随参归?黄,参?心语听着不由得握紧了刻有心字的手。 “我觉得此话应是对我所说,但当我停下脚步,那巫师却站起来收拾东西。一边收拾一边还自言自语说,大黄峻猛,久病体虚之人服用恐怕九死一生,就是不知道,能否出现一株千年奇参,以改死为生。说完他就走了,我也没把事情放心上。谁知第二天,心太医果真使用大黄泻下!大黄致死,人参回生。我想起那巫师说的话,就给父亲炖了这株人参。可惜啊,还是无法改写结局……” “这事情,白公子何以没在调查时说出来?”心语问。 “我……这事情跟家父之死并无关系,不提也罢。” 话一出口,白炎马上后悔了。 糟糕,说漏嘴了!什么不提也罢,罢不罢可不是他说了算! 果然,他感觉到公子樗的目光突然变得比冰还冷,比箭还锐利,比阎王更让人畏惧,他只觉得头皮发麻,心寒胆战,就连站在公子樗身后的心语,那个之前还让他觉得可爱有趣的少年,此刻仿佛也成为了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就差没有跪在地上求饶了。 “公子,我……”白炎想解释,公子樗也在等着他解释,但话到嘴边,他又打住了。该如何说呢?怎样才能把事情变得合理?骗了公子樗就是骗了公子樗,任凭自己怎么说都是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白炎头脑一片空白,只知道这回是死定了。 就只差一点点了,快说,赶快说啊!心语没耐心慢慢等了,开口道:“白公子,说实话即可。”还冲白炎点点头,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白炎动了动嘴唇,还是无法说出话来,只是惊恐地望着公子樗。 心语轻轻拉拉公子樗衣袖,用眼神求他说句话。 公子樗用眼神询问:放过他? 心语点点头。 “姑且说出来我听听,有半句假话,天神也救不了你。” 听到公子樗话中还留有余地,白炎才咽了口口水,道:“其实,在家父去世前一天,与我交代后事之时就约好了第二天未初前来相见,而且叮嘱不能告诉其他人。” 嗯?心语眼眉动了动,她嗅到了可疑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