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理解这话的意思,没有动,但也没有拒绝。 “大将军不拘小节,我女儿家都无所谓了。”然后不由分说,硬拉公子樗躺下,让他的头枕在自己腿上,道:“放心,我会喊你起来的,就睡半个时辰。” 公子樗哼笑一声,闭上眼睛侧身而卧。他以为自己不会睡着的,谁知不过翻身瞬间,已经沉沉睡去。 心语对公子樗的表现很是满意,偷笑着小心翻开其他竹简,尽量不发出声响,把全部内容浏览了一遍。 记录十分详细,几乎把所有与相国有过接触的人都问到了,记录在案者足有数百人。当然,大部分都没有提供有用线索。 还有一卷记录了探访人员,相国位高权重,这名单就像是朝中群臣的花名册,周天子、公子樗、新任相国公孙和等均在册内。 内容虽多而杂乱,但梳理得井井有条,看起来毫不费力。 如果只是看内容,似并无疑点,但结合案发当时情况,就会发现一个极不自然的地方。 前十天,一切巨细无遗,最后一天,不过寥寥数语。 这一天像是被刻意留白。 公子樗当然不会出现这样的纰漏,是有人隐瞒了部分事情。 故事留白的地方,往往就是暗示隐藏的真相。 心语再次翻到最后一天的记录:少量进食后,相国屏退家奴,独自于房间休息,至日入,夫人前往探望,发现相国面色苍白,手足厥冷,气若游丝,随即死于病床。 就是这里,家奴退下后至夫人探望这段时间,估计有三四个时辰,这段时间相国果真是独自一人? 翻查探访记录,这天并无外人到访,相国死因也没有可疑,没有外伤,不是中毒,难道是刚好寿终正寝? 不会吧…… 一次次提出假设,然后又被自己推翻,毫无头绪之下,心语只好暂时作罢。 解谜这个事情,不是努力想就行,关键是要有一个完整的谜题。 夜晚起风了,冷风透过没有关紧的窗户钻进来,心语看一眼睡着的公子樗,伸手探探他手背温度,然而只是刚刚碰上,还感觉不出冷暖,公子樗的手却已狠狠扣住她脉门,未等她反应过来,只觉得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到,眼看就要重重跌倒地上,就在这个时候,她又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捞回来。 一连串的动作只是瞬间发生,甚至她的表情动作都未曾有过丝毫变化。 唯一不同的是,刚才公子樗是枕在她腿上,现在,是她靠在他怀里。 “你……”心语指着公子樗,惊讶得说不出话,好一阵子才拍案叫绝。“太厉害了,要是我有这身手,还不天下无敌!” 公子樗沉着脸,没心思跟她开玩笑,正色道:“手拿来。” 心语伸出右手。 “左手。” 迟疑了一下,她还是伸了出来,不忘补充说:“不痛的,真的不痛。” 公子樗叹了口气,默默给她做第三次包扎。 毕竟是征战沙场的将军,这种简单伤口的处理当然难不倒公子樗,操作的纯熟程度甚至连心语都自愧不如。 “我应该是天下第一个有幸一天内让周室公子姬樗为我包扎三次的人。”心语托着头,看着公子樗那双修长而有力的手,感叹道。 公子樗只是笑了笑,没有搭话,心想:你的天下第一还多着呢。 “白相国离世当天,公子认为是谁在隐瞒了?”都是聪明人,心语直接跳过过程,问起了结论。 “应该是相国的三位公子。”公子樗回答。 “他们?”心语有点愕然,“三个儿子谋害自己父亲?” “我可没说谋害。” 心语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明天带你会一会他们。”公子樗道。 果然,心语露出了兴奋的小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