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 一众半兽官员跪在地上,听候诏令。 “半兽,乃父母获罪于天,天施与惩罚所生也!生而有罪,今,主上诏,曰半兽为官,乃大患也!其形态鄙陋,众臣厌之,此后,凡半兽者,不得为官!” “怎么会!”寒蓉大喊道:“我等兢兢业业,为官未曾有错啊!” “是啊!主上怎能如此对我们,我们一直以来,都遵守规定,勤恳为官啊!”一个半兽男子气愤不已,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我们没有错啊!” “唰!” 寒蓉还没反应过来,她只听到了冬器出鞘的声音,只那么轻轻一捅,男子身上就喷出了血花,那是心脏的部位。 须臾之间,一个曾经鲜活的性命就这样消失了。 “庶人不遵诏命,主上令,可直接杀之。” 王师校尉冷冷的收起手中的宝剑,“可惜了,” 寒蓉抬头,带着希冀。 “可惜这人已经被削了仙籍,用冬器杀他,可惜了我的冬器。” 寒蓉紧紧抓住身边想要起身反抗的人,“没用的,他们会杀了我们,走。” 不能做官就不能做官,起码我们还活着。 总不能更差了吧! 永祥十五年夏,六月。 脸上有着几道细细皱纹的寒蓉站在里家的布告栏前,一字一句的看着,“半兽,不在允许上大学。”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慢慢的回到家,家中,是她十岁的儿子,也是个半兽。 男孩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兴高采烈的说道:“阿娘,我今天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她温柔的摸着自己的孩子,当她和前任丈夫从里木将他从树上摘下时,夫妻二人充满了喜悦,可果壳破开后,又是一个半兽。 原本开心的丈夫在一日日孩童的哭闹声中爆发了,“我们分开吧!我受不了了。” 寒蓉惊愕,“为什么?” “他是个半兽啊!” 那时的她很是痛苦,质问丈夫,“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和我成婚?” “我没有想到,半兽的地位还能更差!” 她放下回忆,温柔的问儿子:“什么好消息?” “老师说我很聪明,他要推荐我去读少学,这样我以后就能上大学了,虽然不能再做官了,可我还可以经商啊!” 永祥二十年, “阿娘,”已经十五岁的男孩从少学回来了,他惶然的看着母亲,眼中已是泪水,“三日前,主上下令,以后半兽都不能上少学了,也不能经商了。” 寒蓉颤抖的手摸着儿子的头,安慰到,“没事,你还有五年就要成年丁了,到时候分上土地,也可以养活自己。” 但,少年没有被安慰到,“阿娘,真的吗?不会更差了吧!” 寒蓉想着,怎么能更差呢! 永祥三十年,夏。 寒蓉的儿子拿着手中的青苗,冲到了母亲家中,他像是发了疯,“阿娘,我们活不了了,我们活不了了!那是我们的王吗?他要逼我们去死。” 已经头发花白的寒蓉颤颤巍巍的起身,看着发疯的儿子,“怎么了,我的孩子!” 青年跪在地上,浑身发抖的说:“主上诏令,半兽不算成丁,从此后,收回半兽的土地,我们要死了,阿娘,土地里的青苗都快要成熟了啊!我们马上就要有粮食了,再等两个月,就能收获了,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年老的寒蓉看着儿子,一时之间,泪流满脸。 “为什么?我们已经退到了这种地步,还是不肯放过我们啊!身为半兽,究竟做错了什么?” 屋内,年轻的儿媳抱着个男婴,茫然的走了出来,她看着丈夫和丈夫的母亲。 她没想到,只是带着孩子来母亲家,怎么就会遇到这样的事。 看着年轻俊秀的丈夫,她安慰道:“没事,我还有地,我们少吃点,总能养活孩子的,反正不会更差了。” 永祥五十年,既错王末期。 寒蓉的儿子埋葬了自己的母亲,她是饿死的。 然后再是妻子,在常年累月的劳作下,妻子也撑不住走了。 最后,年轻的儿子络丝哭着埋葬了父亲。 “主上诏命!” 络丝麻木的看着传使一路发布诏令,真可笑啊!这位主上在位五十年了,没有做过什么有益百姓的事,可残害半兽的事,他却是喜欢的很。 他安慰自己,身为半兽总比海客
半兽(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