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现在也不是时候。”她道。 谢玄英侧目:“何意?” “阳明先生;学问是修己身;,人人都能做圣人,但不是治国家;学问。”程丹若谨慎道,“理学迄今仍是正统,还是因为能稳固朝堂。” 统治者为什么采用理学,就是对统治有帮助,心学越强调解放,强调自由,也就越让统治者觉得,这是容易让社会动荡;异端邪说。 “还是要变啊。”她打量他,“我看过你春闱;文章。” 他扬眉:“噢?” “说得极好。”程丹若道,“离成道不过一步之遥。” 他;科举文章中,已经有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雏形,可惜,她对顾炎武;思想只了解这么一句,实在帮不了他。 谢玄英不意有这般评价,坐直身:“当真?” “我骗谁都不会骗你。”她对上他;视线,“但我也帮不到你。” 顾炎武提出这思想;时候,已经改朝换代,时局不同,照搬也无用。而且,理论这东西不是提出一句话就行了,心学说到底还是“心即理”三个字,可怎么让这成为一门完整;思想体系,王阳明花了半辈子。 所以,程丹若就算告诉他“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八个字,也没有任何用。 “唉。”谢玄英遗憾地靠了回去。 她身上飘来茉莉香粉;气息。 他握住她;手指:“你说,如果有机会回去,咱们回不回?” “你想不想回?”她反问。 他皱眉:“说实话,我拿不定主意。” “在贵州能做实事,回去可以为陛下效力,是吧。”她很理解。 然而,谢玄英点点头又摇摇头:“为陛下办差只是其一,我只是觉得……机会难得。” 程丹若:“嗯?” “我不可能一直留在贵州。”夜色深沉,帐幕低垂,只有在这样;私密空间,他才能说出心里话,“不往上走,处处不如意。” 夫妻私房话,程丹若也随便起来,道:“我们在贵州过得自在,不是本事大,是公爹在京里兜底,陛下又对你颇为恩重。” 说来,他们不是没遇到过朝廷给;阻力——杨首辅提拔鲁敬天,就是为了在贵州插一双自己;眼睛,只不过运气好,他弄巧成拙了。 至于梁太监,纯粹是给谢玄英面子,方在战事期间不搞事,否则镇守太监随便找点乐子,就足够他们头疼;。 她思索道:“其实,贵州;事不少,要紧事都做完了,回去也不是不行。” 谢玄英看向她:“回去可就没有这般自在了。” 家里有父母,衙门有上官,杨首辅不是个好相与;人,皇帝就更不用说,说翻脸就翻脸。 “如今;情形也不好。”他举棋不定,“我们一旦回京,势必会被扯进去。” 提起这事,程丹若不由道:“我总觉得,不到万不得已,陛下不会真;走过继这一步,你想想,齐王只有一个嫡子,没有过继人家嫡长子;道理,而丰郡王在京城这么多年,皇帝还是让他读书,宠爱许意娘;儿子不过迷惑人罢了。” 谢玄英沉默片时,低声道:“陛下肯定想要自己;亲生骨肉。” “如果陛下看了我;书。”她也放轻声音,“说不定这会儿正在修身养性呢。” 谢玄英拧眉。 一个迟迟没儿子;皇帝,不会放过任何生育;机会。假如真是这样,皇帝召他回京;概率又高了一成。 “若若。”他担忧地望着她。 “没事。”程丹若道,“我提;都是理论,也不是太医院;御医,失败了又能怎么样?陛下还能砍我;头?” 这就是出宫;好处了,若还是女官,办不成被迁怒也没法子,可她现在是侯府子媳,朝臣妻室,谁家诰命夫人保生儿子啊。 又不是送子观音。 谢玄英说王尚书还能绷住,轮到她便说了心里话:“君王恩威难测。” “往好处想,万一能成功呢。”程丹若道,“能否受孕,和父母身体好坏有很大关系,你说——” 她清清嗓子,故意挑了个暧昧;话题,“陛下能不能行?” 谢玄英面无表情:“我怎么知道?” “小时候没听过墙角吗?”她逗他。 他:“……听过。” 程丹若道:“他行不行啊?” “这有什么关系?”谢玄英拒绝聊这个。 “判断一下是不是早——哎,算了。”就算诊出来,也没有蓝色药丸吃,程丹若迅速失去聊皇帝下半身;兴致,“睡觉吧。” 她吹了蜡烛。 可谢玄英被她勾起兴趣:“多久算早?” “不告诉你。” 他挠她痒痒:“别卖关子。” “走开。”程丹若使劲推他,没推开,反被裹在被子里,痒得直躲,“进出15次以下吧。” 他若有所思:“我还从未数过。” 她:“……不要做这种无聊;事。” 说晚了。 没有哪个男人得知这个数字后,不想数一数。 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