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能猜到你们是这般反应,但我的确是认真的。”纪星词解释道,“一朝容不得两位皇后,若我不被废后,聂清清又该如何上位?你们千万不要忘了,将聂清清扶上后位才是首要任务。” “此话在理。”怡妃说罢,长叹一口气,“穿进来的时日久了,有时候我都要把自己当成真怡妃了。现如今每天都在挨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陈贵妃向来是最沉着冷静的一个:“既然已经决心要将聂清清扶上后位了,那么速度越快越好。”她看向纪星词,“将今日之事散播出去不难,难的是你该如何确保最后降下的责罚是废后。若没能成功废后,后续还有机会,若责罚重了,威胁到你的人身安全了,你该如何自保?” 纪星词道:“后路我倒是想过。” 瑜贵人问:“什么后路?” “聂淑妃。” 纪星词仰头饮尽一杯茶,瓷杯搁在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场面又陷入了不可形容的沉寂之中。 “我听错没有?聂淑妃?”怡妃气笑了,“开什么玩笑?她连她自己都保不住,你还指望她保你?我看你是真的疯了!” “聂淑妃不能自保,是因为她是家族的傀儡,一举一动都受家族牵连。众所周知,聂家想靠着聂清清一人飞上枝头变凤凰,怕她在皇宫里不听话,对她自然是百般束缚。”纪星词知道自己在赌,但她绝不做低胜率买卖,这一切都是她在每一个不眠夜里深思熟虑过的,“让聂清清保我自然行不通。但是,如若我们直接越过聂清清,去与她背后的聂家谈条件呢?你们猜,一整个聂家,能不能保活一个皇后?” 陈贵妃略一思考,道:“可以一试。再不济,我们全后宫联名为你求情,总能保你性命无虞。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等聂清清醒过来了。” 可惜,这一夜的慌乱似乎让聂清清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她身体本就孱弱,躺在床上断断续续发了三天烧,烧出一脸死人色,连睡梦里都在说着骇人的胡话。 宫中四处布有朝中大臣的眼线,出了这档子事,无论如何都是瞒不住的,聂清清不得清醒的三日内,每日早朝都有大臣跳出来,要求谢渊渟彻查此事。 谢渊渟环视群臣:“歹徒尸身朕已派大理寺的人看过了,已记下详细笔录。但此事具体经过,还需等聂淑妃意识清明了再说。”他声色沉稳,坐于龙椅之上,不怒自威,“在聂淑妃醒来之前,朕不希望再有人提及此事。” 因而在聂清清并未清醒的三日之中,朝中大臣心急如焚,后宫众妃嫔也是万般忧心。于无形之中,压力给到了太医院里的太医。 终于,历经难捱的三日,聂淑妃的寝宫里传出了好消息。迟玉这几日一直在聂淑妃寝宫外守着消息,一听闻聂淑妃醒了,便马不停蹄地朝凤仪宫赶去。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方才传出来的新消息,说是聂淑妃醒了!” “醒了?”纪星词关心道,“她情况如何?现在能见人吗?” “应当是可以的,她醒来还非说要吃大福,御膳房的御厨哪会做这个呀!奴婢猜她上次吃过娘娘做的大福,肯定惦记了许久呢。”迟玉笑道,“老一辈不都说能吃就没太大问题吗,聂淑妃的精气神尚佳,要不了几日,身体应当就能恢复原样。” 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天,事不宜迟,纪星词站起身:“既然如此,我现在就去见她一面。” 迟玉着急地拦下她:“恐怕不行。皇后娘娘,奴婢回来的时候在路上碰见大理寺的人了,他们应当也是听说聂淑妃醒了,赶着去盘问她呢。我们现在去,岂不是要跟他们撞个正着?现在朝中大臣都知道娘娘那晚在现场,有的是人想要陷害娘娘,我们现在过去,只怕又要被有心人诋毁了。” “无妨。”将祸水引到自己身上,正是纪星词求之不得的,她大步朝门外走去,“如果能与大理寺的人碰面,简直再好不过了。” 竹桢和迟玉看不透她的想法,只能满心担忧地跟着纪星词去了聂淑妃的寝宫。 聂淑妃床前果真围了一圈人,环顾一圈,有大理寺的人,也有各处高管派来打听消息的“耳朵”们。 门口值守的官兵见纪星词来,高声向她问好:“臣参加皇后娘娘。” 里屋有人听到这声“皇后娘娘”,立即抱着看戏的心态出来了:“见过皇后娘娘。也不知是什么风将皇后娘娘吹来了?” 纪星词装作没听到这些闲杂之音,问道:“聂淑妃现在可好?” “好着呢。”旁人恭敬地答道,“能吃能喝能睡的,现下已经退烧了。” 纪星词走进聂淑妃的寝宫,聂清清正靠着床头坐着,一圈眼睛盯着她,盯得聂清清手里直冒汗,攥着被子不知所措。 纪星词忘不
第十六章(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