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安安安(1 / 2)

按照大梁的习俗,新婚第二日要给公婆敬茶问安。林远昭父母早已不在,但是还有义父淮王。

于是一大早,沈睿宁和林远昭便坐着马车来到了淮王府。

淮王府的位置在内城闹中取静的一处,沈睿宁从正门进入,一路往里越走越新奇,忍不住左右不停地看。

“义父喜好游山玩水,”林远昭看出她的好奇,出言解释道,“每次到一座山,便要带回一块山石。到一处湖泊,便要带回一袋湖中卵石。到一处平原,便会带回一盒土壤,见到奇花异草,更是要想办法带回几株种在王府中。”

他指了指不远处一块四五丈高的怪石:“比如那处,这怪石、石下的红色土壤和石边的碧瑶兰花,便是他去蜀山游玩时带回来的。”

他又指向一方扁平巨大却又带着许多窝孔的石头:“那块,便是在义父在太湖游玩时带回的。”

传说中的太湖石?沈睿宁想起来前世的某些信息。

不过对于这位淮王,沈睿宁也有了初步的认知——游山玩水的闲散王爷。

出身帝王家,这倒也是一种自处的好方法。

在厅堂中稍等了片刻,淮王便大步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对襟广袖的常服,看上去十分随和豁达,让人觉得很好亲近。

他笑呵呵接受了两人的问安敬茶,喝了一口便放在了一边,身边的管事适时的端着一个托盘走上前,淮王拿起盘中的锦盒,朝着沈睿宁招了招手。

“儿媳过来。”

沈睿宁看了林远昭一眼,见对方颔首,便起身走了过去。

淮王将锦盒递到沈睿宁手中:“这次回来得急,没准备什么见面礼,本王也不太会挑礼物,不过听说别人家娶儿媳都会有婆婆送个手镯什么的,人家有的,本王的儿媳自然也要有!”

他笑眯眯抬了抬手,沈睿宁依意打开锦盒,里面躺着一只碧玉手镯,手镯通体碧绿,色泽温润水调通透,在当下的世界里,大概算是难以估价的宝贝了。

“这……太贵重了……”沈睿宁露出惶恐的模样。

“嗯?”淮王假装不悦,“林远昭是我义子,我义子的媳妇难道配不上贵重的玉镯吗?”

“义父给你的,你就戴着。”林远昭也走了过来,拿过沈睿宁手中的碧玉手镯往她手上一套。

如雪般的皓腕被碧玉趁得更加雪白柔嫩,林远昭朝淮王行礼:“谢义父。”

淮王哈哈大笑着摆手:“不谢不谢,你们早日生个娃儿,让本王也体会体会含饴弄孙的乐趣就好!”

从淮王府出来,两人还需进宫请安。

车上,沈睿宁把玩着腕上的玉镯,貌似不经意地问林远昭:“听闻淮王殿下也有一对儿女,是一直没有婚配么?”

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好像在京中没有听过他们的消息。”

林远昭淡淡地嗯了一声,道:“王爷与他们关系不合,你莫要在王爷面前提起就好。”

沈睿宁看了他一眼,皱起眉头:“那你该早些告诉我的,万一我刚刚无意间提到了,怎么办?”

林远昭看了她一眼,笑了下:“你不会。”

心思细腻到用发丝在门窗和柜子上做标记的人,怎么会说这些贸然的话?

林远昭别过眼去,望向马车外面,思绪却回到了昨晚。

他举着红烛细细检查了房间的各处,虽然不像北都那样安设了机关,但是用发丝缠绕的标记却出现在门框和窗棂上,甚至柜子上也有。

他自然没有去动,但是对自己这位夫人,他觉得自己果然还不算了解。

而最让他惊讶的,是床头处那个暗格。

…………

皇宫中,太后一如既往地慈眉善目,她又赏赐了沈睿宁一些珠宝和上好的锦帛绸缎,说既然出了服丧期又办了喜事,也该换换颜色,不要整日里素淡无味。

皇后刚好也在慈宁宫,这是沈睿宁第一次见到这位孙皇后。

岁月在她脸上没有留下很明显的痕迹,她依然肤若凝脂,眉眼如画,保养得非常好。她的气质十分雍容端庄,比起沈贵妃的细腻和谨慎,她确实更有母仪天下的感觉,

在太后身边,她十分得体地微含下巴,身体前倾,做足晚辈的姿态。在面对沈睿宁的问安时,她也没有很明显地端起身份,只是下巴抬了起来,眼眸微垂着看向沈睿宁和林远昭。

“我听怀珍说,你口才了得。”孙皇后打量着沈睿宁,不咸不淡道。

沈睿宁倒也不慌,她与萧怀珍对线后便料到会有这样的场面。

“回皇后娘娘,是怀珍公主心性良善,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