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有点恋爱的感觉了。 韩锐在北城待了四天,体会到一种与自我分离的幻觉,来北城的只是一部分的他,每天带梁志峰见不同的人,简直把神思用尽。 他要考虑应该拜什么庙才起效,也要考虑这庙里的神仙愿不愿意见他,庙里的神仙会不会先收了别的坐骑,这座庙与另一座庙的神仙犯不犯冲突,不同庙里的神仙会不会作用重叠。 韩锐的父亲前几十年发展不在国内,人脉离核心圈很远,这是个短处。不过他爷爷栽培的后辈都还在要职上,叔叔伯伯们也有一定身份,叔伯家里全是女孩和幼子,第四代中成年的男孩现在就他一个,一大家子众星拱月般的重视。 梁志峰这桩事,幕后倾力相助的人不少,优势是韩锐想约的人没有见不上的,他这个身份,大部分圈中人都会给面子,但是见上后怎么把握住机会走通路径,如何说服,如何展示能力,别人替不了他。 组织部总体上对梁志峰评价很高,和这个职位也专业对口。 不过他的另外两个竞争对手虽然不算特别对口,但在别的领域都有重要政绩,履历被包装得实在漂亮。 梁志峰在高校蹉跎了一些时间,起步晚,缺乏高人指点,相比起来有些逊色,可是凡事有利有弊,梁志峰没拜过什么码头,也就是说,他可以为任何人所用。 正所谓千里马常有,现在就看背后伯乐的能量大小了。 韩锐带梁志峰在北城活动,他谨慎精准一点,消息会传开得慢一点,不过圈子就这么大,势力又十分复杂,消息会传到另两个竞争对手耳朵里也是迟早的事,他们在之前也许只认彼此为对手,此后肯定会有所反应,梁志峰必然要分摊一些战火。 “不用太紧张,已经是半路杀招,你想躲到最后渔利不现实,现在各显神通就行了。”和梁志峰分别时,韩锐把他拉到车后一起抽了根烟,宽慰他,“往后两个月我会帮你盯着,随时跑北城,你自己别跑,影响不好。” 梁志峰得尽快回去,保证日常工作,韩锐可以多留一天,回家一趟。 叔叔已经把他进京的事情告诉了爷爷,他藏头露尾不进家门不合适。 韩东胜一贯最看重这个孙子,在他眼里,小字辈中,只有长女的长女韩小勤和韩锐两个人还在正道上。 其他小姑娘搞艺术的搞艺术、搞文化的搞文化,于他而言,是标准的秀才遇见兵,很难找到共同语言。 因此韩锐难得回家,爷爷总是兴师动众大摆家宴,把七大姑八大姨都叫回家,连堂兄弟家的侄子侄女也要一并邀来。 对韩锐来说,都是负担,那么多亲戚他人都认不全,可也没辙。 亲戚们齐聚一堂,围绕他这个中心人物,总得找个入门浅的共同话题,没话找话,便开始催婚。 家里这一辈女孩实在太多,到下一辈就根本没两个人姓韩,这是爷爷的一块心病,于是出现了韩家奇景: 爷爷身体不好了,冒出一堆亲戚劝韩锐结婚; 爷爷和儿女闹矛盾了,冒出一堆亲戚劝韩锐结婚; 爷爷最近感到孤单了,冒出一堆亲戚劝韩锐结婚…… 只要能逮住韩锐,就上这个万能话题,爷爷听着高兴。 韩锐被洗脑洗得生无可恋,只能笑眯眯受着,深知对付催婚最好的办法是阳奉阴违,话都假装听进去,照不照做天高皇帝远也管不着。但公然反驳不行,家里是要炸锅的。 去年就炸过一次,导火索不是韩锐点的,是堂姐韩小棠。 家宴上她听不下去,离经叛道地吐槽了几句:“怎么说得好像韩锐不担起这个传宗接代的责任就成了历史的罪人?韩锐自己想结婚吗?万一他喜欢男人呢?” 韩小棠的亲爹气得当场就把酒杯给摔了。 韩锐从此认识到,商讨婚事的时候掷杯为号,后果是相当可怕的。 今天韩锐做足了心理准备,韩小棠也不敢造次,两人在院子里遇见,像地下党接头似的,远远互相打了个手势,韩锐指指楼上表示先去爷爷那儿,韩小棠回了一通比划,叫他去了再来。 爷爷找他对一局象棋,趁机细问了几句这次活动的事,心里生出一些疑虑:“这个位子上坐什么人,对你平时的工作至关重要?” 韩锐走了“炮三进四”:“两到三年,影响很大。” 爷爷“士四进五”:“保这两三年,看起来有点杀鸡用牛刀。” 他“车九平六”:“也有试一试杠杆的想法。” 爷爷便没再多问,知道他另有目标但没有实话,心中暗忖回头再让他伯父去提点他,安静把一局棋下完。 韩锐本来能赢,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