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 110(2 / 3)

心的木珠,薄唇紧抿。

他以为自己能够习惯一个人的生活,毕竟先前他就如这般,他生来便无父无母,独来独往地过了数千年,身边没有任何人,他喜静,从未觉得这般有什么不对,甚至在两年前的这个时间,他仍是独自一人。

可现如今,察觉到身侧的一片寒凉,没了那道柔软平稳的呼吸,他只觉一股躁意涌上心间,令得他格外的不自在,坐立难安。

他似乎已经习惯了有他们陪在身侧。

清风拂过,茂密的枝叶发出些微沙沙的声响,昏暗的阳光透过枝叶间的缝隙洒落,明明灭灭间,似有暗流涌动。

戚无宴的目光略过面前的茶水,他的指尖虚虚地落在茶盏之中,只见那茶盏中漾起了道道浅浅的水纹,落在桌案

之上的大掌微微收紧,片刻之后,那茶盏中的光景不断地变化着。

最终,却是显现出个布满冰霜的小院来。

戚无宴定定地盯着那盆水,银发之间的圆耳无意识地动了动。

他没想到,玄光镜竟依旧可以看到外界的景象。

只见镜中一片静谧,只余点点纯白的霜雪飘落,他的双眼眨也不眨地看着那模糊的画面,几道人影时不时地略过画面,他看了许久,方才认出这是顾南挽在凤族的住所。

戚无宴眼睫颤了颤,他直勾勾地看着镜中的画面,只见镜中那光影明灭,里面的画面再度转换,轻纱垂落,模糊了他的视线。

戚无宴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瞳孔一缩,只见几缕乌黑的发丝自柔软的锦被中垂落,于床榻一侧落下道暧昧的弧度。

从他这个角度看去,隐隐一只纤细雪白的小手落在床边,圆润的指尖泛着层浅浅的粉色。

戚无宴指尖微微收紧,琥珀色的眸子死死地看向躺在床榻之上的小姑娘,他的目光细细地描绘着她精致的眉眼,也不知她已睡了多久,只见她的眼角眉梢都晕着浓郁的绯色,几缕乌发落在她的颊边,衬得那张脸越发的白嫩。

他的目光在她红润的唇边停留了片刻,目光渐黯,他的喉结滚动了片刻。

三首将不着痕迹地看向对面的戚无宴,他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他发现,神君盯着那茶盏已经盯了将近两个时辰,他险些以为这茶盏中有什么毒药绝密。

三首将偷偷瞧了一眼,却在那玄光镜中看到了张熟悉的小脸,他神色当即越发的古怪。

他翻了翻手中的古籍,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

翌日,三首将便察觉到了丝异样,一夜过去,却见顾南挽却连姿势也未曾变过半分,玄光镜那端静悄悄的一片,若非顾南挽的胸前尚有起伏,他几乎以为她已没了气息……

戚无宴亦是察觉到了此间的异样,顾南挽虽然嗜睡,平日里却也不至于睡这般长的时辰,他的玄光镜一直未散,顾南挽便也一直未醒。

戚无宴沉默了片刻,复又命三首将将客栈中的古籍找了出来,他翻阅着古籍,试图从中寻找出路,却发现外域这群人平日里只爱打打杀杀,识字的都没几人,这外域古籍更是没几本。

更别提逃离此处之法。

戚无宴微微捏紧了手中玉简,只短短两日,他便已觉得无所适从,他迫切地想要离开此处。

而当初他离开外域也是机缘巧合,甚至连他自己都记不太清,究竟是如何离开的此处,戚无宴摩挲着掌心的木珠,眸色渐暗。

他看向神色茫然的三首将,冷声道,“你可知当初他是怎么将你们弄出去。”

三首将只思索了片刻,便已知晓了戚无宴的意思,他挠了挠头,遂又快速地摇了摇头,“这我倒是不晓得。”

当初那闻萧主动找到他们,说要助他们离开此处,其他的倒是并未多说,而他们离开之后只需要负责到处作乱即可,若非要说,便是那闻萧再

三叮嘱他们,若是有机会,一定要摧毁那几道石碑。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全程几乎皆是他们亲手布置,况且闻萧那个王八羔子平日里极为警惕,除非必要,平日里几乎不与他们接触,更不会与他们透露其他的消息。

三首将思索了许久,都未能想到什么破解之法。

戚无宴试了许多的法子,却仍是一无所得,这外域似是与外界彻底断了联系,任他如何,都寻不得半点踪迹。

这么多年来,除了这次封印被破,几乎无人能离开此处。

戚无宴沉默地折着雪白的纸鹤,这外域以往并没有传音纸鹤,他不知这纸鹤是否能飞到顾南挽的身边,除此之外,他暂时亦是想不到其他方法。

在这几日中,九头蛇那句话时不时地回绕在他的耳际,如附骨之蛆,挥之不去,他微微垂眸,静静地看向手中的木珠,薄唇紧抿。

哪怕他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说,顾南挽从未对他说过喜欢……

一想到那些话,戚无宴便觉胸间有些说不出的躁闷,无法宣泄,隐隐有种想要杀人用鲜血荡平一切的冲动。

戚无宴随手将折好的纸鹤放在一侧,只见桌上已整整齐齐地摆了两排纸鹤,每个背上都绑着片帕子,一眼看过去有些说不出的滑稽。

三首将见着他沉默地看向窗外昏黄的落日,他探了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