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到一处。 纵然崔氏等人从未怀疑过秦瑶光同这个小管事有过私情,可他一直以面具遮面,确实诡异。 秦瑶光攥了攥手心,感觉到了一片濡湿。 她在紧张,替宋聿翎,也替她自己。 秦瑶光声音干哑,准备故技重施再发一次疯,那边方婉柔却不甘心地再次开口:“汀兰说得对,这人既然来府上做事儿,总得要看看他的面相才行。” 宋聿翎道:“小人脸上有污,只怕会脏了贵人的眼。” 秦瑶光抬头,凶神恶煞:“听到了吗,人家是脸上有脏东西才戴面具的,碍着你们什么事了?” 方婉柔越发觉得他们俩人有古怪。 这方管事虽然从进来到现在一直畏畏缩缩,一副上不得台面的样子,但是她从前看过他正常走路的姿态,那绝非是不同礼数的寻常人。 今儿这般,是装出来的。 方婉柔方才被人那般污蔑,心里气得半死,如今找到了秦瑶光的把柄,她这气焰自然又起来了。 “我观此人身量修长,进退有礼,必不是池中之物。怎么,一个小小的管事而已,难不成姐姐还要瞒着不让大家看看吗?他究竟是相貌丑陋,还是一表人才,脱了面罩便能一探究竟了。这么简单的事儿,为何姐姐就是不愿意让他做。” 方婉柔话里话外再次充满了暗示:“难不成,姐姐害怕了?” 秦瑶光真恨不得冲上去撕烂她的嘴。 “方才没打够是吧?” “行了!”崔氏烦不胜烦,她不敢再招惹秦瑶光,只能对上宋聿翎:“你虽是二夫人的娘家人,但我们侯府也不是什么样的人都能进的,摘了面罩,叫她们看看,也省的回头在外看见了认不得你。” 崔氏说话时,脸上尽是不耐烦。 她都这么说了,若是宋聿翎还不知死活地找借口,崔氏便也不准备给她好脸色了,直接撵出去吧。一个连真面目都不肯露的人,谁知道他是不是什么好货,想的再恶毒些,没准还是朝廷的通缉犯。 秦瑶光深吸一口气,脑子里飞快的想着对策。 待会她们见到宋聿翎真容时,自己该如何说才能阻止方婉柔继续阴阳怪气? 秦瑶光尚且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却见宋聿翎已经将手搭在了耳后,缓缓摘下了面罩。 她想阻止都来不及了。 不料下一刻,众人传出一声鄙夷。 崔氏拿着帕子,遮在了眼前,嫌弃地移开了目光。 就连方婉柔跟汀兰,都备显诧异地盯着这一幕,久久不能回神。 怎么会这样? 主仆俩从未想过,面具下会是这样一张脸。 秦瑶光眨了眨眼睛,注视着宋聿翎右脸处硕大的红色胎记,木了一下。 好家伙,这人日日都会在脸上弄出这样的胎记吗?这也太谨小慎微了。 不过这也给了秦瑶光底气,她回过头指着那对主仆俩骂道:“都说了不能摘面具,非得让人摘,如今可看够了?他自小脸上带着胎记,因为自卑不愿意见外人,旁人都能体贴,就你们心狠,非要让他当众丢脸。世上怎么能有你们这么恶心的主仆俩?心眼坏都坏到一块儿去了,令人作呕!” 崔氏听不得她如此嚷嚷,也不愿意再看宋聿翎,只说:“快把面具带上吧,这里没你的事了,只管去前院做事。” 这是要息事宁人了? 秦瑶光如今有理,她是断断不怕的:“还有这样欺负老实人的?还不是还说我同他有染,不是还说他恶意采买东西让方姨娘吃坏了肚子?如今就这样轻飘飘一句带过了,我同他白受委屈了不成?老夫人,您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以别把事情做的这么绝。我跟他就不是人?就活该被欺负?” 崔氏一听她扯这些男女私情,头都晕了,再不敢让她继续扯下去。 “今日这是是方姨娘的错,罚她禁足一月,紫檀院上下罚三月俸禄。” 秦瑶光蹬鼻子上脸:“那三月俸禄理应是我的赔偿。” 崔氏:“……” 如此贪财,怎么不贪死她算了? 许是真的不想再起争执,崔氏憋屈地默认了秦瑶光的胡搅蛮缠。 方婉柔如今大势已去,手上也再没有了把柄,更不敢对崔氏的话有什么非议。 只能领着丫鬟告罪讨罚。 “等等——”秦瑶光叫停了。 崔氏忍无可忍:“你又要做甚?” 秦瑶光抱着胳膊,冷冷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