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见过山寨里和她以前所处的环境的不同,男女婚前婚后与其他人见面聊天都如常,但他们是新来的,总归容易招致闲言碎语。而沈九微又是山寨大头领的妻子,若是她和她哥真被造谣,这让他们如何自处。 “小的心根本不在读书上,大的倒是用心。完全颠倒了。”吕思归淡淡地道。 经过一个半时辰的文化熏陶,沈九微因宋盛安不敬吕思归而恼怒的心完全平静下来。她觉得那群读书人太有意思了,什么都能编成口诀诵读出来,怪朗朗上口。 “儿子,娘不是偏帮外人要打你,实是你太不专心的缘故。娘忧心啊。”儿子大了不让牵手,母子两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沈九微见宋盛安依旧一副怒容,缓和了语气开口道。 简单的一句话完全不能打动心灵受创的小盛安,亲娘居然在外人面前揍自己,他既伤心又觉得没面子。在沈九微看过来的时候立即将头刻意地转向了另一边。 “娘觉得你足够聪慧,完全能理解、吸收吕夫子说得那些内容,学得应该比任何人都快、都好,但是你之前的表现居然比娘还不如,你说是不是不应该?你其实是生气娘在吕夫子面前动手打了你对吗?你想过没有,若是你在诸师父那边练功不专心,他是不是要抽你的。那你不专心的时候娘打了和诸师父打你是一个意思啊。”沈九微谆谆善诱道。 虽然头还没转过来,不过宋明峻脖颈侧了一下,明显有在听他娘说话。 等沈九微说完安静后,宋盛安才瓮声瓮气地道。“就算如此,你也不该在别人面前打我,我可是男子汉了,还被娘打像什么样子,别人会怎么看我?” 听着儿子的小哭音及话里强调的内容,沈九微好悬没笑出声来。屁大点孩子就知道要面子了,行得你哦。当然,作为一位合格的母亲,她肯定不能将心里话都说出了,那不是加速母子关系的破裂嘛。 她立即恍然大悟,道。“哎呀,这是娘的不是,没考虑到我的盛安已然长成男子汉,怎么好再在其他人面前动手打他呢。娘答应你以后再也不随便动手打我的盛安了。” 沈九微先是诚恳地保证,随后继续道。“但是,如是他以后确实有做得不当,但是当时提醒了又没有效果的时候娘该怎么办呢?” “你若肯好好与我讲,我肯定会听的。”宋盛安见沈九微服软,已经将头转了回来,眼睛也不红了,面色也平静了。 “嗯,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但,若是万一呢?”沈九微继续问。 宋盛安的小眉毛又纠结到了一起,开始思考他娘说的那个“万一”的情况到底会不会发生,发生了该如何。 手指在空中转了转,沈九微想到了一个主意。“若是当时提醒了又没有效果,等到回家了娘再打你。你想啊,只要有了一次,就算你下次还有情绪上来,是不是也要顾及下回家会被娘打的情况而稍微收敛一些呢?嗯,我觉得很可以,就这么说定了。” 越往后说沈九微的情绪越高涨,宋盛安则蔫头耷脑的被说的哑口无言。他娘说的总结下来就一句话,明日要给吕夫子道歉,且下回这样还要挨打,回家打,狠狠地打,打到长记性为止。 坐上饭桌,宋盛安还有些闷闷不乐,面前摆着自己最爱的食物,他夹了一筷子放入口中,嚼起来也觉得没有往日那么香了。 晌午小憩一会,宋盛安便去了诸行那边,宋明峻吃过午食便离开了,也不知道去了那里。沈翠是一刻也停歇不下来,下午将宋盛安的床单被褥换了新的,手上捧着一大盆换下来的床单要去洗。 沈九微觉得沈翠洗得太频繁了,但沈翠说趁着天气还算暖和再换洗几次,等到天冷也不会换得这么勤快了。 总不能拦着不让干活,沈九微知道让她把盆子放下等会再洗她肯定又会去忙其他的事情,故而也只多问了那么一句,便不再作声了。自己则想着将上午学的再温习一遍,以吕思归的进度,明日肯定会讲新的内容,自己的记性只有这样,还是多温习温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