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永康伯嫡子,萧楚何。” “他?”魏禧皱起了眉。 那确实是魏禧最大的死对头,小时候被魏禧放狗咬瘸了腿后,记恨至今,时时刻刻与魏禧作对。他如果来了,才不会去管什么衡颂之,绝对会把祸源全引到魏禧头上,与她吵个天昏地暗,那魏禧今晚别说散心了,说不定心脏病都会气得发作几轮。 确实该快走。 但魏禧莫名觉得,这并不足以成为七皇子那微妙态度产生的原因。 又看向七皇子,他还是那副真真假假的笑,魏禧叹了口气,心道算了,放弃了追问。这满嘴玩笑的七殿下可听不出几句真话。 思绪放回萧楚何的跛足上,魏禧顺势想到了魏澜,想到这个自己目前为止好感度最高的男主,又不可避免地发起愁来。永康伯儿子众多,萧楚何腿瘸了,自然不会让他袭爵,英国公府目前虽只有魏澜这么一个少爷,可他未来如果没有什么大作为,同样是无法袭爵的。这不会是什么风水轮流转吧,自己作恶多端招致灾风祸水今年转到自己家? “萧楚何瘸腿是罪有应得。”七皇子没由来的一句。 想法又被这人看穿了?魏禧下意识摸上自己的脸,没那么明显吧。 抬头见七皇子挑眉揶揄地看着自己,她才意识到被耍了,强装自然地放下手,道:“罪有应得?你还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七皇子:“他小时候是二皇子的跟班,仗势欺人惯了,你呢,可一直是以暴制暴的大侠。” 魏禧并不知道郡主小时候的“光荣”事迹,只道:“以暴制暴那就不叫大侠,我想当坏人,不对,我是个坏人。” 七皇子边走边抬指拨过身侧摊位上琳琅的小玩意,遇到有趣的便递给魏禧。 魏禧自是看什么都新奇,而七皇子眼光也不差,挑的东西又都是魏禧感兴趣的,所以她什么都接过,东西最后统统落到雪泥手里——说是今晚魏禧养他,但两人在不知不觉的闲聊中,又变成七皇子单方面出钱了。 而听到魏禧自称坏人的七皇子,挑了下眉,不置可否:“赛犬会上,他喜欢给狗和人下药,人嘛,顶多腹泻几天,却有不少狗死了,所以你闯入了赛犬会,二话不说直接放狗咬他。” 魏禧:“这倒是个全新的版本。” “这才是真实的版本。”七皇子又拿了一个丹雀簪子在她头上比划着。 “喂!我现在可是个男的!”魏禧迅速将簪子夺下,掩耳盗铃地扔给侍女,四下看看,又道,“别洗白我,当个坏人挺好,随心所欲,无羁无绊。” “洗白?”七皇子见她佯怒着但还是收下了簪子,狭长的凤眸又透出了笑意,摇摇头,接着她的话道,“无论如何,别人确实不知道你大大小小的真情假意……你那时看谁都不顺眼,孤僻又高傲,什么事都不想解释。” 魏禧心想,那会儿应该是小郡主刚入宫吧,离开父母到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下意识把自己缩成一只小刺猬。 “那你又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会读心。” “呸!” 魏禧抬脚去踢七皇子脚跟。 七皇子哈哈一笑。 笑音尚未落下,他倏而回头,笑意瞬间减淡,眯眼看向身后的人群,巡睃着,冷锋过境般,带着一股无声而凌冽的压迫。 魏禧也敛容往周围看,还悄悄打开了地图,但都没察觉到什么异常:“怎么了?” “没事。” 七皇子这么说着,却看了身后的两名常服侍卫一眼。 侍卫往后退去,转瞬就隐没入了人群中。 见魏禧还是看着他,便道:“原以为处理的是几只老鼠,没想到是一群蟑螂。” 魏禧敲着墨玉扇,道:“所以你方才离开是去捉老鼠了,顺便给我买扇子?” 七皇子纠正她:“是去给你买扇子了,顺便清理几只老鼠。” 魏禧无奈地想:伴君如伴虎的另一种诠释哪,和权利漩涡中心的人站在一起,注定刀光剑影。虽然七皇子并不是那个“君”,但在如今这前太子病逝,现太子未立的情况下,朝堂、皇宫、天京城哪处不是暗流涌动? 魏禧的视线从丝竹和鸣的天京寰宇,缓缓移向浓黑静默、星辰寥落的北方天空。 待来年太后薨殁,镇守北疆的平阳王携原文真男主、未来的明齐昭武帝——步云衢入京的那天,所有盛景之下的暗流都会被时局的狂风卷携,冲破太平天,大江大流中的每一个人,都无法独善其身。 寒风卷过沿路花灯,冲上楼阁檐铃,伴着人群的低呼清脆作响,如同在提醒清醒者,今夜中秋的太平之
第三十四章 道平常(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