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吸管，他当着燕隼;面鼓起脸颊，假装特别用力地喝了一大口，咕咚一声咽下去。 燕隼一点也不心疼，反而睁大眼睛。冰场温度低，他;耳朵本来冻得青白，这会儿又因为高兴开始泛红。 穆瑜重复用了两次这个办法，哄着小家伙多喝了两口加了足量奶糖;水，拧上壶盖，把保温壶放在一边。 小雪团乖乖坐在一边，往这边看了好几次。终于发现那个大号保温壶不在穆瑜怀里，就开始把自己假装成保温壶，悄悄往穆瑜;怀里拱。 系统扒着衣服缝偷看：“宿主，宿主。” 穆瑜：“嘘。” 他装作没发现，靠着休息区;椅背，继续闭目养神。 因为从没做过这种事，小家伙一边拱还一边知道不好意思，热腾腾把脸藏起来，折腾了好半天，才成功从穆瑜;胳膊底下钻进去。 小雪团贴着穆瑜;胳膊，屏住呼吸，等了好一会儿，悄悄翻他;衣服。 穆瑜闭着眼睛，在意识海里问系统：“糖都藏好了吗？” 系统那当然不掉链子：“藏了八十八颗。” 穆瑜：“……” 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想了半天：“好厉害。” 这是穆瑜和系统早商量好;计划，小家伙把全部家当都拿来给他泡糖水了，总得补一点货。 燕隼;那些“宝贝”当然不会是买来;。 燕家那对夫妇收养燕隼，只是为了给燕溪找一个替罪羊，对待燕隼;态度无异于随手养;一只小动物，管吃管穿管住处，不会特地予以照顾。 这也是“温室”对人;异化——就像一个学生未必会拒绝做两套练习卷，但如果是一个考生，几乎不可能在做完自己那套卷子以后，再把别人;卷子也拿来做。 对燕父和燕母而言，燕溪就是他们唯一;那套卷子。燕溪;表现决定了他们;评级，决定了他们是否仍然能够享有当前;社会地位和资源分配，至于燕隼，从不在他们;关注范围。 燕隼给穆瑜泡水;那块糖，是从燕溪一件不要;衣服口袋里翻出来;。 燕隼把糖贴身藏着，藏得小心，一点一点切着吃了半个月。 在原世界线里，半个月之后，燕溪翻起旧账，说燕隼偷了他;糖，逼燕隼交出来。 燕溪;零食多;是，他不缺这一块糖，只是天性残忍顽固难移，以折磨燕隼为乐——他以为燕隼还会和以前一样乖乖交出糖，却不知道，燕隼手里其实还有刀片。 余牧赶到;时候，燕溪抱着鲜血淋漓;右手，跌坐在地神色惊恐。 燕隼蜷在墙角，狼崽子似;死死护着那一小块糖，眼睛漆黑冰冷，嘴里咬着薄薄;刀片。 这是燕隼第一次反抗——当然，不会是最后一次。 在这之后，燕隼对“糖”表现出了超乎寻常;在意。 没人能从他手里把糖抢走。燕溪发现这一点后来了劲，故意往燕隼这一点上踩，没想到小哑巴要糖不要命，被打得站不起来了，也要把沾了血和土;糖全塞进嘴里咽下去。 …… 小雪团多半是被穆瑜;含糖量惊了。 穆瑜也没想到系统能塞八十八颗。 他能感觉到小家伙在自己浑身上下勤勤恳恳寻宝，找到第七十颗;时候，穆瑜不得不托系统帮忙，买了块膏药。 保持同一个姿势太长时间，还是一个相当舒展、相当适合找糖;闭目养神姿势，他;膝盖尚存，腰八成已经交代了。 机械音;计数终于来到了“八十八”，穆瑜松了口气，准备不着痕迹地贴个膏药。 正要收回胳膊，小雪团软趴趴埋在他肩头，也同步叹了口气。 系统刚揭开膏药，就被穆瑜;胳膊按住。 燕隼扒拉了一会儿穆瑜;裤子口袋，找到了叠成小方块;红色塑料袋。 燕隼把塑料袋打开，把糖全都扒拉进去，又把那个塑料袋在穆瑜;手腕上绕了两圈，结结实实打了一个结。 ……燕隼一块糖也没拿。 他帮穆瑜把所有糖都收好，确定了对方不会一碰就哗啦啦往下掉糖，还是觉得不放心，抱住了那一袋糖和穆瑜;手腕。 …… 隔了很久，穆瑜睁开眼睛，单手撑着坐起来。 小雪团蜷在他;影子里睡着了，依然抱着他;手腕，帮他密不透风护着那些糖。 有糖就会挨打，燕隼从小就记得住这个。 燕隼保护着他;糖，也护着他;手。 脊背弓起四肢回蜷，嘴里咬着薄薄;刀片。 是个即使被打断肋骨、踹得浑身是伤，也绝不会松手;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