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极淡;清香。 冬夜冷寂，窗外白雪皑皑，这个房间却像是被春意突兀地笼罩了。 “好看吗？”穆瑜问。 系统：“好看。” 穆瑜撑着膝起身。 走到博古架上;花瓶旁时，他手中;玉兰花已经重新抽出嫩绿枝条、发了几片新叶，开得生机勃勃。 穆瑜把花瓶拿去简单冲洗，接了些水，又把那一枝花插进去。 不用手杖;时候，他其实也能走路。只是右侧膝盖支撑不了太久，时间稍微一长，就会显出轻微;跛态。 像这种刻在意识体上;旧伤，多半是因为拖;时间太久，始终没有痊愈，已经成了自身核心数据;一部分。 所以，不论换什么人设，换多少个世界，都一样会顽固存在，无法抹除。 只不过……时间实在太久，膝盖;伤究竟是哪来;，穆瑜;印象也已经不深了。 “我和燕隼之间。”穆瑜问，“发生过什么事？” 系统愣了几秒，才意识到穆瑜口中;“我”，是已经代入了余牧;身份。 ……穆瑜;这个习惯，笔记里其实也有。 在现实世界，穆瑜;职业是演员和教师。 穆瑜是科班出身，教他;老师是那种典型;沉浸式体验派宗师，在艺考;时候一眼看中了穆瑜;天赋，大一起就把人带进剧组锤炼，玉不琢不成器地一路逼成了影帝。 后来，穆瑜出了些意外，由于个人原因，突兀地选择了永久退圈息影。 但不论如何，他终归也是才二十七岁，就已经手握五部殿堂级艺术片，前途不可限量;三金影帝。 …… 这也是穿书局在挑选精英级任务者时，会挑中穆瑜，邀请对方加入;原因之一。 系统在来;路上，其实就偷偷查过穆瑜;详细资料。相关;新闻报道、舆论评价直到现在还有不少——只是众说纷纭，有人说穆瑜退圈是因为醉驾弄坏了名声，不适合再做公众人物。也有人说醉驾只是个借口，穆瑜就是伤仲永灵气耗尽，不会演戏、演不好戏了，比起演一部观众骂一部，不如退圈保平安。 相关;帖子林林总总实在太多，系统看得头昏脑涨，塞满了八卦;数据里，倒是对一则简短;采访记得最清。 是一手把穆瑜教成影帝;那个老师。 那人已经七十多岁，精神倒是依然矍铄，听人提起穆瑜，脸色就迅速沉下来。 系统对人类;了解依然有限，但即使是机器来看，也知道那个表情至少称得上失望嫌恶。 采访;年头久了，话音掺杂了电流声，有几分失真：“随他……爱怎么样怎么样。” “干这行想要出头，谁不打熬？你们愿意看人在镜头前糊弄？” “经冬;树，挺过了风雪，熬到春天才能成材。” “他经不住，没什么可说;。” “当初看错了眼。” …… “就当浪费了十年。” 系统回过神。 穆瑜不知什么时候又去拿了手杖，倚着沙发扶手半坐，靠在窗边，看着外面;景色。 窗外是条繁华;商业街，深夜依然灯火通明。 这场雪没有影响市区;热闹。 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城市;热量远比郊外多，风也被高楼拦得更缓。即使天低云暗，夜色浓稠，也有色彩斑斓;灯牌点缀其间。 那些五光十色;霓虹，透过落地窗，盖住了最后一点稀薄;月色。 穆瑜在等它;回答，又似乎并不着急。 穆瑜不着急，他没什么要去;地方，也没有必须要做;事，只是想离开。 “您和燕隼……” 系统下意识跟了一句，又实在适应不过来，改口：“余牧和燕隼。” “余牧是燕隼;老师，从五岁到十四岁，带了他近十年。” 它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余牧毁了燕隼;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