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3)

见卢婆子双手奉上了一把镶了颗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并妇人手掌大小的金刀递到了卢氏手上,再由卢氏恭敬的递到了沈老夫人的手上。

“公爹一直惦记着四姑母在家做姑娘时,向他老人家讨了好几次的金刀都未能成的事情,这不,年岁大了,总能记起从前的事情来,便托了锦州城最好铁匠胡老头,打了小半年,才得了这么一把金刀。”

沈老夫人拿过金刀时,顿感手中这把金刀有千金重,沉甸甸的,几乎要抓不住,好一会儿,才长长叹了口气,又逼退眼框里闪着的泪珠,歇了好半晌才一边笑着抚摸着金刀,一边则感慨道

“唉!这都四十年前的事了,当年在家做姑娘时,我一直心心念念着想要一把金刀佩在腰上,骑着骏马,手里扬着鞭,一路从锦州奔到北疆军营去,只可惜,母亲说,那样的疯丫头寻不到好郎君,后来又说了沈家这一门亲,兄长生怕将当时书生意气的老太爷给吓跑了,便一直未给我打金刀。”

沈老夫人含着笑,又长长叹了一声,这才将金刀递到了万婆子的手上,呷了口茶后,又转头对上卢氏一脸惊叹的目光。

“想不到,老了老了,兄长竟还惦记着这金刀的事。”

说到这里,沈老夫人眼中不由露出了几分急色,一把便握上了卢上放在四仙桌上摆茶杯的手。

“可是兄长有什么不妥?二侄媳妇,倘兄长当真有什么不好,你可不能报喜不报忧的瞒着我,现在,我们这一辈还活着的,只有我与兄长两人了,二哥三哥与五妹,早就成了一捧黄土,剩下这么一个嫡亲兄长,他若有什么不好,趁着我眼下身体还硬朗,怎么也得去一趟锦州城,务必见他最后一面才好。”

卢氏见沈老夫人眼中的湿意,立时就眼带愧色找补道

“四姑母请宽心,公爹身子好的很,这不都六十有三的人了,每天还出去跑半个时辰的马呢!每日又是各种补品不断的温补着,万没有大碍的。”

瞧沈老夫人总算是舒了口气,脸色也由阴转晴,卢氏稍稍舒了口气时,心下不由得一动,也便顺着话头往下道

“公爹身体虽健朗,却也每日念着四姑母,常说只四姑母一个嫡亲的妹妹了,更是笑说日后呐!趁着顺哥入沈家族学的机会,索性就在金陵城给顺哥买个小宅子,再娶个媳妇,他老人家到时候便可以住到金陵城来,一边抱着重孙子,一边与四姑母话一话家常了。”

卢氏的这一番笑话似的落地,立时说的沈老夫人的一颗心忍不住动容,而一旁的钱氏,则心下忍不住呵呵冷笑,早已将卢氏的言外之意听了个仔仔细细。

不过沈老夫人嫁入梅花巷几十年,即便性子豁达,这几十年磨砺下来,也是个再通透不过的人精了,卢氏又暗示的那样明显,哪里有不明白卢氏隐含之意的,而沈老夫人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便也就顺着卢氏的话道

“那感情好,顺哥若能在金陵城找个媳妇,我这个当姑祖母的也为他高兴。”

见沈老夫人眉梢嘴角挂上了笑意,卢氏悬着的一颗心,立时就落下一大半,而后便又示意着卢婆子捧了几把弓箭来。

“这是公爹命大伯子从北疆弄的弓箭,说是四姑母的几位孙儿考功名时,骑射乃是君子六艺,少不得要用上。”

说着,卢氏自顾自的笑了一场又道

“更是准备了二十匹好马呢,只是从锦州城到金陵城,山高水远的,哪里能带二十匹马,最后只得带了这几把好弓箭喽!”

一句话将沈老夫人从伤感中逗的直乐呵

“哈哈哈。。。对对对。。我兄长就是这脾气。。。记得出嫁那日,恨不能将整个万家都搬到金陵城才好呢。。。”

“呵呵呵。。。。”

一阵笑声中,沈老夫人想了想,索性要将五娘与顺哥凑一对的事再挑一挑。

“哎哟!还真别说,这金陵啊,地处江南,与锦州的风土人情可是相差甚远,江南的女儿家又都是娇滴滴的,当年我嫁到沈家好些年,才适应了这足不出户的日子,如今这子子孙孙的,不提也罢,左右都是赶着挣功名的,平日里也就这老四媳妇与几个孙女陪着我这个老婆子说话解闷,这不,二侄媳妇,你刚也瞧见了我头上这朵大红花,便是五娘簪的,就属她每日都不厌其烦的逗我这个老婆子开心。”

“说来也怪,这么多孙女中,五娘与我顶是投缘,我瞧着,这五娘虽生在金陵长在金陵,妥妥一个娇滴滴的江南女儿家,偏生似锦州城姑娘骑马扬鞭的爽利性子,你说,这人与人的缘法,也便是讲这个投缘了。”

沈老夫人一叠声夸了五娘,倘卢氏揣着明白装糊涂,就说不过去了,这不,明白了沈老夫人意欲何为的卢氏,一颗心立时就沉了下去,她在来金陵之前,就摸清楚了老三房几位哥儿姐儿的情况,五娘的父亲是沈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