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峻自从判死刑后, 同个监舍里的人便没再为难他。
方面是怕他不顾切反击得不偿失,另方面是看守的干警都提前按惯例敲打了,临刑前说话的语气都要注意些, 不要刺激到死刑犯人。
否则冲着隔壁监舍里白嘉诺“男友”的刻意为难, 这些人会尽办法继续折腾岑峻。
虽然看守的管理向严格, 闹不什么大事,让人不好还是很容易的。
此前,岑峻被捕后不久,白嘉诺就因绑架未遂被抓了起。
很快系列地指控中, 曾经和岑峻沆瀣气犯下的诸多草菅人命的要案都被翻了。
如果只是知不报还不至于落到这部田地,事实上这位曾经的顶流巨星,早年为了站稳岑峻边的位置,是作恶多端。
不他作恶的底气都是岑峻给他的,以进了看守见到岑峻时他表现得乖巧极了, 哭哭啼啼地问岑峻他们该怎么办。
彼时岑峻还寄希望于兄嫂, 认为不论如何二人不会真的完全不管他。
以他听说白嘉诺最初是因为绑架洺洺被抓进, 且还存了拿钱杀人的念头后,直接对白嘉诺动起手。
岑峻对洺洺倒不是有多少父爱,只不白嘉诺这小玩意敢对他的子嗣下手, 触犯了他的威严, 再加上始终无法求得兄嫂的帮助,逼仄闷热的糟糕环境令他大为恼怒, 索性大打手发泄二。
当岑峻第三次对白嘉诺动手时, 白嘉诺不仅开始反抗,还将岑峻举报了, 岑峻被关禁闭,白嘉诺则被调到其他房间, 并迅速攀上了个有些地位的犯人。
从此以后,岑峻就没再舒服地睡觉。
同监舍的人受白嘉诺的“大哥”指使,会尽办法折磨他,而且那些人手法很高明,从不直接动手,多是言语侮辱刺激,再就是晚上反复多次“不小心”碰撞,让他无法入眠,以及“不小心”将他餐盘中清汤寡水的炖菜撞翻。
白嘉诺甚至会踩着他的白馒头狠狠碾上几脚,让他不得不饿着肚子去扫厕……
监管他们的干警几乎抓不到把柄,又让岑峻痛苦得几近崩溃,岑峻这才意识到刚进入看守的痛苦生活,已经是他可望不可即的幸福去。
他对自己犯下的罪状心知肚明,起初还有无数煎熬恐惧,以及对兄嫂见死不救的憎恨。
吃了几个月的软钉子后,岑峻因为睡不好吃不好备受折磨,已经患上严重的精神衰弱。
得知自己不久后将要赴死,他倒是从对死亡的恐惧中感受到丝难言的放松,他总算不需要继续熬下去了。
看管他的警察告诉他,有什么和家人说的可以写信,岑峻了,对于狠心的兄嫂他无话可说。
如果他们之前愿意往他看守的卡里多存些钱,他不至于饱受这般折磨。@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现,他只希望对方和那两个认回的都不得好死。
警察见他沉默,没急着催:“你回去好好,决定写了跟我说。”
岑峻头,转走回监房。
舍友们停止对他的折腾后,岑峻久违地前顺利入睡。
他以为这将是夜难得的好眠,没曾入睡后不久他就做起梦。
梦中他成了缕孤魂飘半空中,眼睁睁看着黎华成那个毛都没长齐的三儿子对楚心年穷追不舍……
梦中的时间流速极快,岑峻看着两人相处的幕幕眼前倍速闪,逐渐目眦欲裂,直到听见自己的儿子洺洺亲亲热热叫对方叔叔,说很高兴对方当自己的爸爸,岑峻更是直接被气醒。
大概是梦中的切太真实,岑峻气得像只发狂的大猩猩,醒后就再无法入睡。
第二天早就申请写信,狠狠地恶心楚心年把,他要让对方彻底认清,体畸形长了脏东西就不要妄搔首弄姿去勾引男人!
信递交去,很快就收到回信,这是岑峻没到的。
看完奚翎给他的回信,岑峻气到用头撞墙,他就知道!如此真实的梦境不是凭空的,定是某心理感应,岑峻再次被气成个发狂的大猩猩。
实际上他长期折磨和死亡恐惧下,精神早就了问题,他边用头撞墙边扯着嗓子向旁负责监管他的警察询问:“楚心年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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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问到要的答案,还被关进潮湿闷热的单间中面壁。
九钟被放回监舍里,整个人都有些中暑眩晕,人软软倒进地上的床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