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热乎的。
看到亲子鉴定报告最一页的检测意见上标明“存亲子关系”,奚翎觉得脑袋嗡的一下,瞬间便失去了思考能力。
两滴圆润大颗的泪珠,唰一下从眼眶中掉了来。
原来,他不是被父母讨厌的小孩?
原来,他也有非常非常爱他的爸爸妈妈?
奚翎的泪腺像失控的水龙头,一颗颗晶莹的泪珠噼里啪啦往下掉。
滞涩的思绪缓慢解冻,他想到桑琴受不得刺激的身体,立即转身去看身侧的女人。
结果刚侧过头就听到桑琴一声惊呼,一直稳稳撑妻子身旁的岑岩眼皮一翻晕了过去。
别他三人都没想到,就连送报告的工作人员身经百战都始料未及,见过鉴定发现孩子不是亲生的气晕过去的,没想到还有认回儿子激动晕倒的?
“别怕,先把他扶沙发上。”桑琴稳住阵脚道,“岑岩平时脏血压都正常,应该不是大问题。”
几人一通手忙脚乱,将软倒地的岑岩抬进长沙发里,一边按人中一边往他脸上喷水,岑岩快醒了过来。
看到眼泪汪汪的奚翎,岑岩“哇”的一下哭了来。
男人一手攥奚翎的手,另一手紧紧抓住妻子,“啊啊啊啊啊啊啊——”哭叫了半晌才勉强发声音,“琴、琴,我们、我们的孩子啊啊啊!终于!终于找、找到了……”
桑琴同样泪流满面,不过也许是提前吃了药的缘故,相较于险些将自己哭背过气的岑岩,桑琴的情绪则要稳定得多。
奚翎本来也是泪如雨下,但经历过岑岩的晕厥和醒来哭得震天响……这些让人始料未及的反应反倒让他有些哭不下去了,真是担岑岩哭抽过去。
男人不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原本笔挺的铁灰色西装不是晕倒折腾时留下的褶皱,就是试图唤醒时淋上的水痕,梳到脑的发丝也全都散了下来,整个人狼狈不堪,和初见时的矜贵霸气大相径庭。
而岑岩已对除奚翎以外的一切都不管不顾了,握奚翎的胳膊撕裂肺痛声嚎啕:“毛毛我的孩子!爸爸妈妈哇呜呜呜真的想你!终于!”
奚翎擦了擦眼泪转而帮岑岩拍背:“您别哭了,哭多伤身,我们才刚相认……”
岑岩一听这话动作一顿,马上闭嘴憋住哭意,就像憋嗝一样,拿过一旁的水瓶喝了一大口,分多次往下咽,连续喝了半瓶水才算将眼泪止住。
“毛毛得对,是我太开了,太开了……”他深吸一口气转向桑琴,确认对方没事才重新看向奚翎。
“我的眼镜呢?”因为不想奚翎离开半分,所以他直接问向一旁的霍斯祎,示意对方帮他找找。
当失去第二个孩子的时候,他的悲伤痛苦完全不比桑琴少,没日没夜的痛疾首泪如雨下让他哭坏了眼睛。
来手术不及时留下病根,现不戴眼镜根本看不清东西,而他又特别不喜欢戴眼镜,平时宁愿当个睁眼瞎也不戴。
不过现不一样,他要仔仔细细看看他的孩子。
他几乎流干眼泪,无法放弃也不敢期待,苦寻了十几的孩子,终于被他们找回来了。
*
尽管岑岩强压泪水,但还是手指轻触上奚翎的眉骨时泪如雨下。
之更是每听奚翎一句曾经的旧事,就止不住潸泪下,奚翎真怕岑岩哭脱水,不过来见岑岩哭哭还主动拿水瓶补充水分,疼之余又觉得有些笑。
乍一认亲,岑岩和桑琴几乎是同步里冒一万件想做的事情,中大部分都是失去孩子的十几间,每一个备受折磨的白天黑夜里如同饮鸩止渴般想到的。
不过他们知道眼下最该做的,是查清当的事情,他们的孩子为什么成为偏远山村里禹家的孩子?
要知道当车祸坠海案发生,岑岩桑琴动了双方家族能动的全部力量,不仅不计成本打捞搜海,还曾找专家根据流水向将孩子可能漂到的地方都全部覆盖上了。
当时还有价值千万的悬赏,要当地村民愿意提供就可以拿到岑家一千万的赏金。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们是铁了要找回儿子。
尽管这样难以想象的找寻力度下,但凡是孩子有上岸的可能,他们一定找得到,但实际却是依旧杳无音讯,大部分人都认为他们的毛毛是葬身鱼腹了,亦或是被水草缠住了。
岑岩和桑琴即便不愿相信,但里始终是存这样的可能,毕竟那般的强度力度之下他们都没能找到孩子,而实情却是奚翎成了禹家的长子。
奚翎是刚过完生日事的,而霍斯祎和他是同暑假第一次相见,也就是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