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捞起一件大衣,“中午我可能赶不回来,你别忘记吃饭。”
燕琛总是疑心纪昙照顾不好自己。
纪昙娇气得不行,有什么情绪全反映到身体上,入了冬,纪昙又怕冷。
在简蓁家时,纪昙连打几个喷嚏差点没把燕琛吓死。
总归是纪昙要跟苏辞镜断。
燕琛没了顾忌,拿着随身携带的蓝色玉坠,问他当初的承诺做不做数。
纪昙原本在飞机上还想着跟燕琛做朋友,后来出了许多事,纪昙就不想认了,免得让苏辞镜岌岌可危的神经更加紧绷。
被燕琛不依不饶逼着问。
纪昙瞅着地上雪白的纱布,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纪昙抿抿唇,他真的不想一个人。
父母去世,他怕。
跟苏辞镜分手后,他看起来洒脱决绝,实际上他更怕了。
纪昙打着朋友的名义住进了燕琛家里,被燕琛细致妥帖地照顾着。
房子里除了自己,还有个别人的气息,纪昙就没那么怕了。
“你要去哪儿?”纪昙犹豫了下,“是要去看燕翰山吗?”
燕翰山和简蓁复婚后,斗得如火如荼。
燕翰山在股东大会上否决了简蓁的提案,当天就被病体残疴的苏沧东捅了刀子。
燕翰山没什么大事,只是缝了几针。
苏沧东连夜就被简蓁送去了精神病院。
简蓁保了苏沧东一条命,然而燕翰山没死,估计苏沧东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燕琛点头,“除了刀伤,他做了个全面检查,脑癌早期。”
纪昙蹙了眉心,倒是有些意外。
“你要去吗?苏辞镜可能也会去。”燕琛抿了下唇角,“燕翰山今天请了律师,要交代遗产分配,他给了苏辞镜一部分。”
纪昙微微瞪大眸子,这下可是实打实的震惊。
“他……”
是补偿吗?因为自己早年做的事觉得报应在自己身上,想要补偿受害者减轻自己的罪孽。
燕翰山这样的人也会因病痛恐惧命运么。
燕琛似乎知道纪昙的所思所想,微微摇了摇头,不过,“我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纪昙想了想,“我要去。”
燕琛看着纪昙上楼换衣服,转身去餐厅将纪昙没吃的早餐打包起来。
纪昙穿得已经很厚了,燕琛不放心地给他加了条围巾。
纪昙憋得难受,“我没那么弱不禁风。”
又不大高兴道:“你怎么不戴?”
纪昙也是奇怪,燕琛又怕他又觉得他弱。
害怕弱者本来就是非常矛盾的事。
燕琛看了眼纪昙不虞的脸色,犹豫着拿起围巾给自己围了一圈。
纪昙:……
这么听话干嘛?
好像自己欺负他似的。
纪昙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更憋气了。
燕琛深觉解决掉令纪昙不高兴的因素,自然地抓住纪昙的胳膊往外带,叮嘱道:“你在车里吃早饭等我就行,不要见燕翰山。”
“要是苏辞镜来了,我给你发信息,你再出来。”燕琛了纪昙围巾,又拽了拽纪昙的帽子,将他大半张小脸儿遮得严严实实才放心。
燕翰山自从被苏沧东捅了一刀,整个人奇奇怪怪的。
要是说燕翰山觉得自己坏事做尽,癌症是给他的报应,为此想要多做几件好事求老天把惩罚收回去,燕琛是不信的。
毕竟燕翰山早年最猖狂时,走/私都是放在佛像金身里面。
偏偏燕翰山最近诡异的平和下来,连带见着他斗了快三十年的简蓁都不像从前高高在上存着轻视,如同逗弄玩物那种恶劣的表情。
燕琛不敢掉以轻心,纪昙还是放在身边最安全。
谁知道燕翰山是不是筹谋什么。
燕翰山为了放松他警惕,做够慈父面容,再拿着能威胁他的东西掌控他,这件事已经熟能生巧了。
这次不知道还是不是。
燕琛不放心地嘱咐了纪昙一遍又一遍,直到医院门口,下车绕到纪昙那边又俯身说了一遍。
纪昙被燕琛絮得烦腻,推开头顶遮天蔽日的燕琛,拉上车门。
燕琛被关在车门外也不觉有什么,好歹是听见纪昙关门前那句“知道了。”
心也定了下来。
他不是小时候,他有能力保护纪昙,燕翰山再可怕现在也是拔了牙齿的老虎。
时间更迭,猛兽也是要另立新王的。
燕琛是这么想的,苏辞镜差不多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否则坑了燕翰山一把的苏辞镜不会堂而皇之地出现在燕翰山的病房。
燕氏集团的性/丑闻牵连出燕氏财务危机的真相以及燕氏与政府合作的标书不合规,狠狠地扎了燕翰山血肉一下。
苏辞镜干的事,不是燕翰山名其名曰给苏辞镜留了遗产,就能让人出现的。
谁知道真的是利益还是诱饵。
“怎么?”许久未见,苏辞镜还是长身玉立的模样,眼角的红痣饮血醴艳,眉目流转间就逼出一股剑刃削薄的锋锐。
不似从前温和可亲。
燕琛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