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不管医生是给小知知打退烧针,还是吊瓶,她的高烧一直不退。
哪怕是退了,没多久又会升上去。
总是在三十九度,四十度左右徘徊。
烧得小家伙嘴唇干裂,一张小脸红扑扑的,看着就叫人心疼。
盛晚愉实在忍不住了,看向湛封说:
“我给小念打电话,小念现在是很有名的中医师,她的针灸特别厉害,有她在,一定能让知知很快好起来的。”
她一边试探,一边抽出手机。
湛封没阻拦。
闺女是他的命。
他也不忍闺女被病痛折磨。
看着医生又是给她打针,吃药,点滴,甚至用药物洗澡都没用。
真害怕闺女烧坏,所以他默许盛晚愉给小念打电话。
但也只是允许小念来给女儿治病,其他的,他依旧不会动摇。
接到电话的纪小念,不过半小时就赶来了医院。
冲进女儿的病房,她心急的一下子扑到女儿身边,一手心疼的抚着她通红的小脸,一手抽出带来的银针开始做准备。
“她什么时候高烧的?都用过什么药了?”
纪小念转头看了一眼旁边沉着脸的大叔,询问道。
湛封老实回答,“应该是四五点的时候,昨晚她哭到三点,我以为她睡着了就没管。”
“用的药都在桌子上。”
纪小念拿过药单看了眼,望着女儿被烧得一张小脸都皱了起来,她心疼坏了。
赶忙给她做针灸,顺便告诉大叔:
“知知还太小,最好少给她用这些西药,以后她有什么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湛封没回答。
若不是闺女反复发烧,一整天了,医生都有些没办法,他也不会允许这个女人靠近闺女。
等闺女好起来以后,他们即刻回北市。
湛封觉得,只要闺女不跟纪小念接触,应该就不会生病。
这三年来,她可不就没怎么生过病。
这一次,还不是怪这个女人。
湛封一点都没为小念的到来而感激,坐在一边满眼里只有闺女。
盛晚愉知道,这个时候正是小念跟湛封独处的机会。
俩人说不定为了小知知,会好好谈谈的。
她扯了下身边的靳北祁,示意他离开。
靳北祁点头。
俩人出了病房后,还轻轻地关上了门。
纪小念在专心给女儿扎针,想到女儿昨晚真的哭了一个晚上,她检查了下,声带都哭坏了。
很心疼,眼泪又忍不住溢了出来。
而她抬手抹眼泪的动作,被湛封看在了眼里。
他不像之前那样会因为她掉一滴泪,从而感觉心脏像揪起来一样疼。
更像是修炼出了一颗钢铁之心,再也不会疼惜她半分。
甚至还故意出言讥讽,“哭给谁看呢,当初抛下她的时候,不是很硬气吗?”
听到这话,纪小念就忍不了一点。
她努力克制住情绪,抬头迎上大叔清冷犀利的目光。
“我请问你,我什么时候抛弃过她,难道不是她刚满月,你就从我身边抢走了她吗?”
湛封被噎了下。
他不否认他当初是做得过分了些。
但他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想要给闺女一个完整的家。
还不是想要她回到他身边。
结果她呢!
对峙着纪小念的目光,湛封毫无愧疚之心,甚至还很理直气壮。
“我的女儿,我为什么不能带走?”
纪小念反问,“那也是我的女儿,我为什么不能看望她?”
三年来,大叔真就没有让她见过女儿一眼。
哪怕是照片,她都不曾看过。
尽管有很多次,她是想为了女儿妥协服软的,可每次只要拨通大叔的电话,他冷酷羞辱的声音就会先传来。
想到这样永远打压她的男人,就算为了女儿回到他身边,她又能有什么好日子。
所以她一次次不得不放下女儿,远离大叔。
湛封意识到不管怎么说,他似乎都是占下风。
他忽而酸了口气,阴阳怪气道:
“你不是爱霍云承吗,你想要女儿再去跟他生啊,怎么,他不爱你,改去爱靳悄悄了?”
纪小念双眼猩红,浸满泪水的看着大叔。
心里倍感悲凉。
这就是她一直深爱着的男人。
从未了解明白过她的心思。
罢了,何必跟他计较呢。
反正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收回目光,给女儿扎完针后,她便又用冰毛巾轻轻擦拭着女儿的脖颈,额头。
湛封见她不回答,以为自己占了上风,得寸进尺又道:
“我就说霍云承长得不差,也不穷,怎么会看上你这个二婚女人。”
“霍云承不要你,你就把主意打到我闺女身上,纪小念,你以为我还会为了女儿,求你回来吗?”
纪小念哽咽着,听不下去了,极力否道:
“我从未想过再回到你身边。”
然而,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