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抬脚走到窗边,身边姑娘的侧脸隐没在灯影里,视线还追着阿拉斯加在跑。 施施然问:“怎么不跟人家回去?” 顾清越瞥他一眼,“那你不就说不了这话了?” “为了我啊?”就挺不要脸的语气。 “别做梦。” 陆叙宁一个人坐在饭桌上百无聊赖,不想加入左边划酒拳,更不想加入右边讲八卦,给顾清越拨了个电话手机在自己身边响起来,真的无语死了,只好起身去找人。 一推开门缝就看见了目标,顾清越今天穿了件松散的奶黄拼色针织毛衣,翻领外镶了几颗大小不一的珍珠装饰。 她出门随手扎了个低丸子,碎发落在背后,吃完饭已经一股脑全缠得死紧,手伸到背后用蛮力拽了几下倒绕得更牢了。 秦默看不下去,凑近她捻住几缕头发在认真地来回转圈,试图回溯缠进去的路径把珍珠解救出来。 但他手笨,又没什么经验,几个回合下来倒拔断了好几根。 陆叙宁在他们身后看呆了,这是何等的笨蛋,等顾清越不耐烦了想直接上手扯才默默举手说她来。 带点小孩斗气好胜的心理,三下五除二解决了之后冲向秦默挑眉道:“看来还是我比较好。” 秦默倒还犯不上和一个小姑娘计较这个,嗤笑一声没搭话。 雪地里那只阿拉斯加正绕着狗绳转圈,给自己后腿缠进去解不开了才在地上疯狂蹬腿,还试图学学狼嚎,无果。 陆叙宁无意识挤开了秦默,拍拍顾清越的手臂,“诶,那大狗好笨噢,我干女儿能比它聪明点儿。” 浅叹了一句补充:“想我干女儿了。” “……也没有多聪明,昨天才玩玩具把自己头套住。”顾清越很嫌弃。 “我不准你这么说她!” “我干女儿是全天下最聪明可爱的小狗!”陆叙宁声声抗议。 顾清越轻“嗯”了一声,若有所思道:“那回头你早上六点起来去遛她。” “那她不是了。” 啧,就很现实。 第二天一早满屋子的人都还尚有工作,今晚的笑笑闹闹接近尾声,已经有几个人结伴从包厢里出来准备回酒店。 东倒西歪醉醺醺地跟他们仨道别,神志已经走失。 “那我们也走吧?”陆叙宁挽着顾清越抬头看秦默。 秦默随意点了头,从刚刚开始情绪就沉下去,皱了皱眉看了眼两人相交的手臂,向前一步先进了包厢。 醉酒之后的人就管不了这么多了,屋里热腾腾的暖气加上烟雾缭绕,味道刺鼻,呛得顾清越立时就咳了起来,犹豫了几秒还是先退了出来,等咳嗽平复才想着进去拿衣服。 刚转身门又从里面被推开,秦默和陆叙宁先后走了出来,只进去了几十秒就带出一阵浓重的酒烟混合味道,闻得反胃。 “不用进去了。”秦默伸手拦腰挡了挡她,把衣服递了过去。 顾清越穿衣服的功夫陆叙宁接了个电话,她的司机到了,问了两人都不跟她走就自己先下楼了,高跟鞋落在木地板上发出沉哑碰撞的闷响。 “你司机到哪了?”两人不紧不慢并肩往楼下走。 秦默垂着眼看她,“没让他过来。” 反正自己开了车,顾清越点了点头也没多在意。 转而随手拆了头上的皮筋让头发散下来,明明也没进包厢里沾染,却感觉一阵烟味扑面而来,有点受不了又拢起来扎了个高马尾。 “顾清越。” “嗯?” “我都不知道你养了狗。” 顾清越奇怪地凝眉看他,“那你现在知道了。” 走到门口停住脚步,屋外寒风凛冽地刮过光秃的枝桠,扫落下层层叠叠的积雪,走向停车场的小道已经被覆满,灯光亮处能看见夜幕里细细密密的雪飘浮。 “我来开车。”秦默眉心微蹙着视线投向门外。 那是最好了,顾清越本来也不喜欢在这种雪天开车,毫不犹豫就从口袋里把车钥匙掏给了他。 秦默接了过来,换了只手抓住她的手腕带着她往积雪里迈步,一深一浅的脚印一直往前延伸出去。 短短几十米的路程两人头发衣服上散落得满是雪花,坐进打开暖风的车里不消几秒已经全部融化进空气。 只剩停车场角落里一盏昏黄的灯透出一些微弱的光线,照进车里只能够看清对方朦胧的轮廓,没急着走,沉默着对视了一眼。 都知道对方想起了什么,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