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咢冷眼相向,“就凭你们,也想加入赶尸派?”
面对这声讽刺,未等二人吱声,达湿陟却冲着白咢面露讪笑,“你这瘟鬼都能加入赶尸派,他们为何不可以?”
方才,达湿陟觉察慕容酒与白咢的关系很“微妙”,让人琢磨不透,此时看到白咢对慕容酒充满敌意,便立马打消猜疑,毫不犹豫地站在了敌方阵营。“这两个小娃娃都是巨持,一个六混,一个七混,你这老瘟鬼这把年纪了,才修炼到七混巨持,你有资格,他们为何没有资格?况且他们还有一根法宝在手,往后稍经打磨,会比你这瘟鬼差?”
听到这些话,白咢气得不轻,双拳都开始颤抖,深度怀疑达湿陟是个白痴,往日反唇相讥也罢,今日竟然袒护外敌,脑子里都是浆糊不成?
达湿陟毫不理会,驴脸看向慕容酒与木兰荘,“取你二人的性命,易如反掌,真要杀了,未免可惜。我们赶尸派来者不拒,如若你们真想加入赶尸派,是好事,杂家非常欢迎。不过有一点,我可提醒你们,不管你们是何居心,倘若见了鬼老,以后别无选择,只能一辈子留在赶尸派。”
白咢冷笑颔首,“确实……”
这些话儿细思极恐,要说慕容酒和木兰荘无所畏惧,那是不可能的,但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好在达湿陟自信满满,没有对二人加以捆绑,使二人心中的恐惧平复许多,便依计而行,跟着两个邪教徒动身上路。
当然,此行要去哪里,慕容酒与木兰荘充满好奇。
达湿陟毫不隐瞒,嘿嘿一笑,“喰魂鬼老身在游灵谷,他神通广大,能够洞察这里的一切。现在,他老人家恐怕正在游灵谷静候我等!”
听到这则消息,木兰荘大有水落石出之感,觉得已无必要再见什么鬼老,但达湿陟与白咢不离左右,暂无抽身机会,只好继续随行。
提起游灵谷,自从游氏退出乌桓以后,这个游灵谷就被施了一道禁锢法阵。该谷不大,位置偏僻,无人青睐,倒是谷中生长着许多野生药材比较的吸引人。乌桓各部早有想法,意欲占为己有,只是谷中的那道禁锢法阵,为二十四踏云卫中的摩礼三兄弟所布置,如今的乌桓各部,无一支部族能够破阵而入。
游灵谷内,一座座建筑东倒西歪,大多都已倒塌,而那些仍旧屹立的建筑,细看每根木梁,全部堆满虫孔,如今白蚁穿梭,摇摇欲坠,兴许有声一振,便就此坍塌。
谷中有处洞穴,远眺入口,乃是一条长着血盆大口的黑色蛇头,上唇下面,崭露两根毒牙,依稀望去,栩栩如生,彷若庞然精类。
走进洞口,这才看清洞门,原来两根毒牙仅是两根向下垂落的钟乳石柱。因打磨精细,所以形似獠牙。牙上刻有绿色大字,一根镌“蛇”,一根镌“窟”,便是蛇窟。
走进蛇窟,洞壁之上布满蝮蛇图案,不过百步之后,洞内再也看不见游氏族徽,反而全被一个个红色骷髅的图案所替代。
……
英邪很不喜欢蛇窟,每次走进这个洞穴,脸上都会露出一副难看的表情。以前这个洞穴里面栖息着很多毒蛇,现在毒蛇所剩无几,但各种各样的虫子密密麻麻,阻绝前路。他举着火把前进,那些虫儿闻风而退,让开一条足以前行的甬道。
到了尽头,目光透过成堆的虫子,可见一间明亮的石室。映入眼帘的,为一方精美的石桌,桌上安放着一柄长剑,一个身着黄色大氅的“英颜”男子正在看剑,忽闻虫声大作,便把一双凤眼投向洞口。
英邪熄灭火把,小心翼翼地避开脚下的甲虫,朝着英颜男子走去。
到了跟前,恭敬垂首,但语气颇为焦虑,“鬼老,达湿陟这样做,妥当吗?”
英颜男子静默少时,淡然说道,“达湿陟这个莽夫,竟能冒出这等想法。上次云麓山庄一行,邬咸死了,这次血瀑一行,哥舒和祁正又死了。连他都看出来了,我们眼下正值用人之际。所谓屈人之兵不战而胜。你们这些年轻人,都该学学达湿陟,要是都仗着拳头办事,以我们目前的实力,如何翻身?”
“是。”英邪颔首。
这个英颜男子,正是赶尸派的喰魂鬼老。他看起来和英邪的年纪不相上下,但论资历,英邪望其项背。
盛传赶尸派的鬼老不是炼因子的徒弟,便是徒孙,一般担任鬼老的人,年纪大多都已经超过百岁。
赶尸派的鬼老大概一百几十位,其中大多数都已被玄机城诛杀,至于遗留下来多少残孽,尚不清楚。这个喰魂鬼老,玄机城知之甚少,第一次听到这个人的名字时,玄机城的诸位尊者一头雾水,最后通过收集来的情报得知:这个喰魂鬼老钟情虫子。再结合其他方面的细节,便想起鬼婴的徒弟中,有个叫扶蝗的人,倒是十分符合这些特征。
不过,关于扶蝗的事迹不多,无甚恶名,只知道这人大抵一百多岁,因精通驻颜之术,故而一直保持着英颜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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