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九混巨持(1 / 1)

“呃呃!……”

正当东方鸣扭头要走时,狗洞外边传来叫苦声,惊愕之余,登时欠身张望着狗洞外面。是时黄吨倒在地上,还被一只大脚狠狠踩住脖子。

“快说!东西在哪?”岑北发出声音。

“在……在……”

东方鸣粗眉一凛,气血犹如沸腾的水,“岂有此理,放开黄吨!”

“嗬,还有一个!”岑北说完话,一只手往狗洞里一伸,顺势把东方鸣拽了过去。

“啊!”

小草毛见此,下意识地夺步上前咬住岑北的手。因吃痛,岑北松开东方鸣的衣领,反手把小草毛打飞五步开外。

“呃啊……”

见小草毛苦状连连,东方鸣怒目喝道,“可恶,他们偷了什么?我双倍奉还便是!为何下手这么恶毒?莫不是要下死手?”

“哼哼,若下死手,一根手指下去,你们还有命活?”岑北鼻孔一哼,“说什么双倍奉还!可知那本手札值多少?我也不要你拿出十万两银子,能拿出一万两银子,便就饶恕你等,但你等这种小毛贼,拿得出来吗?”

“什么?一万两?”东方鸣顿时惊然,又想到对方说的手札,定是那本史书,便叫道,“真是胡说!一本破手札怎值十万两?这不是仗势讹诈吗?”

“讹诈?”岑北一脚踢飞东方鸣。

“呃啊……”

岑北看着东方鸣捧腹呻吟,丝毫没有怜悯,“听起来,你的脸皮像是镀了金。也不照照镜子,凭你们这群小毛贼,也配老子讹诈?”

大眼龙见此,害怕东方鸣遭遇不测,旋即招呼众人一拥而上。十兄弟相觑几眼,暗忖惹不起眼前的恶徒,却教主公有难,遂双拳一紧,强压惧色,一个跟一个响应而上。这些少年胆色虽有,却无制敌之力,还未靠近岑北,便被一道强烈的气流振飞出去。

大抵挨打习惯,少年们吃下这等苦头,竟还能爬起。几个人揉揉痛处,意欲再上。

岑南见状,迎面挡住。

十兄弟见岑南冷面寒铁,心中忐忑不定,皆被唬在原地不动。以为对方要动狠手,未曾想,那个岑南反而走到岑北的身边拍其肩膀,“好了,现已教训完毕。几个孩子而已,下手怎没轻没重?伤了命,如何好?何况这几个孩子中倒有几个玄徒,兴许是哪家氏族的小奴也说不好,强龙不压地蛇,不必要的枝节能免则免,找回手札才是紧要……”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岑绍站在庙里,听见墙外的骚动,便隔着一堵墙问。

岑氏兄弟相顾一视,知道瞒不住,便隔着墙禀明整件事情的经过。

原来走出桃林以后,二人寻问当地人,得知桃花县有几伙惯犯,其中“十兄弟”的活动范围距离港口最近,便首当其冲一路摸查,方才到此。

岑绍听完,对阿蛮抛去一个愤怒的眼神,见他唯唯诺诺地低下头,又隔着墙高问一声,“那么手札呢?找到了吗?”

“属下正在让小毛贼们交出来!”岑北说完,对着十兄弟大喝一声,“快把手札交出,免得再吃苦头!”

听了这番话,很多目光瞥向小草毛,而小草毛则瞥向东方鸣,似乎难以做主。

东方鸣方才被岑北踹到墙上,不知撞伤哪里,嘴角溢出血来,本该知难而退,但看面前的红墙青瓦,幡然想到,——此乃我爹之庙,在爹面前,若向旁人屈服,还不辱没了爹的威名?

思及至此,一股倔气倏尔灌顶,不愿就范,“我不信你会杀了我!”

小草毛听到这话,暗骂主公的脑袋真是块榆木,一点儿也不知变通,不禁眉头深蹙。眼前的两个炼士本就暴戾,听了这等激将之言,还不致人死地?因怕东方鸣遭遇不测,却让自己也慌了心智,不由地大呼,“手札是我偷的!敢不敢冲我来?”

“还挺讲义气……”东方鸣擦掉嘴角的血,睨着小草毛,“这二人一脸奸相,与那昌虎没两样,他们应是一伙,此番寻了个好茬,怎会轻易罢手。一本破手札竟然开价一万两?呸!”

岑南不明所以,示意岑北不要妄动,又看向东方鸣,“小子,你说什么?怎让人听不明白?我兄弟二人只为寻书,不想伤人。我二人走南闯北,亦是有头有脸的人,怎会加害几个小娃娃?小子,乖乖把书交出来,我等保证既往不咎!”

“没有!”东方鸣喝道,“有也不给!”

“混蛋!”岑北推开岑南,直接掐住东方鸣的脖子,“让你嘴硬!是你自己选的死路!”

“弟弟,别胡来!”

岑北愠色未减,欲让对方屈服,不料东方鸣的领口露出一本书的边角,遂放下东方鸣抢书。——但是,那本书刚刚到手,不知从哪里刮来飓风,转眼之后,手上的书不见了不说,连东方鸣也消失在视线当中。

岑北惊然,扭望身侧,——十步之外,有一个身材高大的俊秀男子穿着一袭青色紧衣傲然矗立,年纪二十五六,显是眉目俊秀,视之脸上夹带的愠色也格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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