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查看,见那方圆半寸大小,灼烧似的疤痕,不禁蹙眉道,“我只是受了那人一掌,没有伤口啊。” “是吗?”凌无非背过身道,“也许是无意被何物烫过,未曾注意吧。” “昆仑山那么冷,遇上灼热之物,必然能够察觉。”沈星遥仔细端详伤口,摇摇头道,“至于下山之后……更是没有印象。” “是吗?”凌无非略一点头,仍旧背对着她。 “你干嘛这么说话?”沈星遥合上衣衫,见他这般局促举动,不免好奇,便即上前去拉他的手,却被他挣脱。 “我去找些柴火,你在这等我。”凌无非找到借口,便立刻跑出茅屋。 沈星遥不明就里,只好摇摇头,从屋角找到一只蒲团,掸了掸灰,坐下身来。她想着方才的情形,仍旧没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然而却在这时,忽然感到头脑一阵眩晕,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一只惨白的手从门口伸了进来,缓缓探向她脖颈,却忽然被另一只手用力拍开。 “你认错人了。”一个披着黑色斗篷,戴着兜帽的女人从阴影中缓缓走了出来,“她不是张素知。” 银发怪人也站直了身子,露出森冷的笑。 “早在半年前我就发现她了。”女人说道,“我自有打算,不必你来插手。” “这个打算,要等多久才能不再只是‘打算’?”银发怪人冷笑。 “做好你的事,我才是教主,”女人说道,“不该问的话,就别多问。” 银发怪人听完这话,嘿嘿冷笑了两声,转身头也不回走出了茅屋。 等凌无非回到茅屋,见沈星遥躺在地上,便忙扔下手中柴火,将她抱了起来,探过鼻息,确信无异常后,又掐了掐人中,见她悠悠转醒,方长舒了口气,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沈星遥摇头,道,“只是突然觉得头很晕。” “可是因为伤还没好?”凌无非蹙眉,满面担忧问道。 沈星遥摇了摇头,往他怀里又靠紧了几分。凌无非只觉得自己扶在她腰间的手,隔着薄透的衣衫,已依稀能感受到她肌肤的温度,身子不由一僵。 “你今天怎么有点古怪?”沈星遥伸手探他额头温度,却被他向后躲开。 “没什么。”凌无非扶着她坐稳,转身拾起那些被他扔在地上的木柴,堆在她跟前,小心生起篝火。然而这些木柴在雨天受了潮,一碰到火便有烟散出。他见浓烟顺着风向,直往沈星遥脸上窜,便忙拉了她一把,谁知她本也打算起身躲避,又是顺着同一方向,两股力量合在一起,便不自觉栽倒,正跌在他怀里。 凌无非想到自己今日未免乱了心神,几番逃避与她肢体相触,却还是免不了这种尴尬局面,便索性放弃挣扎,反倒变得清心寡欲,身体也跟着松弛下来。沈星遥近距离看着他这松了口气的模样,越发困惑,便即伸手探了探他额间温度,问道:“你没事吧?” 凌无非摇头一笑,拉过她的手凑到火堆旁,道:“小心着凉。” 沈星遥将信将疑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张了张口,却还是什么也没说。 “星遥,”凌无非看了看她,忽然开口,“在你眼里我是个怎样的人?” 沈星遥还是头一次听到他问这种问题,不由一愣。她认真想了一会儿,方道:“从没想过,也看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