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道:“你们去找又有什么用?如今大房正恨着我们呢,你们去他们不但不会帮我们是,说不得还要害我们。”
“我不信!”陆知宜道:“就算大堂嫂为人刻薄,不愿意分吃的给我们,难道祖母也不愿吗?我去求祖母。”
在她看来,苏氏心软,只要哭一哭,苏氏肯定会帮她们的。
而陆老夫人是她亲祖母,就算偏心大房一些,也不可能一点都不管她们。
她们都有东西给下人吃,分一点给她们吃,那不过是一桩小事而已。
那驴车,她也应该像陆知熙一样,时不时上去坐着歇歇脚。
大房最坏的就是江棠棠,肯定是她在中间作怪。她只要避开江棠棠,去求陆老夫人就成。
陆知宜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站起来就要往陆家大房的歇脚地跑。
“你站住!”陈氏一把拉住她,“你是想害死我们不是?”
“娘,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陆怀韫这时候再看不出来不对劲,就是傻了。
见陈氏犹豫,陆怀韫又劝道:“娘,有什么事你就说吧!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瞒着我们吗?”
陈氏咬了咬牙,终于没忍住,道:“她不是你们亲祖母!”
“娘,你说什么?”陆知宜傻愣愣地站着道:“我怎么没有听明白,你说谁不是我们亲祖母?”
陆怀韫早有猜测,倒是不太意外。他想着母亲发生变化的时间道:“娘是那次在驿站知道的吗?”
陈氏点了点头,将当日在驿站的事全说了一遍。说完后,又压低声音道:“你们想让人知道你们的身世吗?想让人知道……你们是那等上不得台面的子嗣吗?”
“娘,都这时候,何必去在乎那些虚名!”陆怀韫自嘲地笑了笑道:“如今我们不过是流放的犯人而已,又不是在京城。为今之计,活下去才最要紧。”
接着,他又分析道:“既然祖母一直将这事瞒着,就说明她并不想闹得人尽皆知。还有,她以前都没有动手对付我们,现在更不会。娘你担忧太过了。”
陈氏脸上神情几变,突然,眼里闪过一抹狂喜,“还是我儿聪明,我先前怎么没想到呢!”
她说着,就要往大房歇脚的地方跑。
陆怀韫却拦住了她,“让寒哥儿去吧!就算父亲不是她亲生的,但也是陆家的血脉,我家寒个儿也是陆家的子孙,老年人心软,不会为难一个孩子。”
说完,他对陆寒交代了一通,让她抱着几个河蚌去找陆老夫人。
陆老人果然如陆怀韫算计的那样,没有让陆寒空手而归。
“就这点有什么用?”看着陆寒怀里抱着几个竹筒饭和山药饼,陆知宜不满地抢了一个山药饼过来,气鼓鼓地咬了一口。
只一口,她就愣住了。
怎么这么好吃?
她舍不得吞,可又忍不住狂吃。一个巴掌大的山药饼,眨眼间就被他吃了个干净。
陆寒只拿了一个山药饼回来,流了一路的口水,强忍着没吃,想给娘带回来。
可是饼子才拿回来,就被小姑姑三两口吃没了,顿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见陆知宜还像以前一样自私,陆怀韫夫妻都露出不满的神色来。
陈氏既心疼亲闺女,又心疼亲孙子,既舍不得骂女儿,也舍不得责怪孙子,最后故态复萌,骂起了大房的人。
“这老太太也是,太小气了,就给这么点吃的,打发叫花子呢!我们寒哥儿难不成还比不上那几个贱民生的?那贱民生的贱种都有吃的,为何我家寒哥儿没有。”
陆知宜回味着刚才那饼的,也十分的不满。她一面去拿陆寒怀里的竹筒饭,一面骂道:“肯定是江棠棠那个肥婆在作怪,不肯给我们东西吃。”
今天没下雨,梁嘉珉也没花心思找地方住宿,又和往常一样在外面露宿。
两家人歇息的地方相隔不远,陈氏这一通骂,自然传到了陆家大房这边。
不过陆老夫这会回车厢歇息去了,倒是没听见,却是被江棠棠听了个清楚。
江棠棠顿时冷笑了一声。
今天陆寒过去找陆老夫人要吃的,她看在他年纪小的份上,没跟他计较,算是默认了陆夫人的行为。
但是,有些人是不值得对她好的。
她走过去,一把将陆知宜手里的竹筒饭拿了过来,道:“吃了我的东西还骂我,你当你是什么?”
“你干什么?”陆知宜气愤地瞪大了眼,想从江棠棠手里把竹筒饭抢回来。
江棠棠这些日子的体能可不是白练的,怎么可能让她将竹筒饭抢回去。
陆知宜不但没有抢回竹筒饭,还被江棠棠狠狠地踢了一脚。
“你个恶妇,难怪大堂哥不喜欢,你看看你,长得丑,心还坏!你活该,活该你这辈子都得不到他的心。”陆知宜抱着腿坐在地上,恶狠狠地瞪着江棠棠咒骂道。看书溂
江棠棠又不是原主,她才不稀罕得到他的心呢!
她看都懒得多看陆知宜这个蠢货一眼,对陈氏与陆怀韫道:“以后不要再让小孩子过去要东西吃了,再过来,我也是不会给的!”
陆知宜捂着腿,气愤道:“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