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吃醋了吧?(1 / 3)

彭母面露难色:“孙家娘子,你也知道我家人口简单,无甚多的事情,无需增添个人手……”

老妇起身,向前走了两步,膝一软直接跪在彭母的身边:“彭夫人,同样是做娘亲的,我却这般地无用。不说前些时候里能不能叫她吃饱穿暖,总归是在我们老东西的眼皮子底下。但我们夫妇年纪渐长,闭眼后她的去处,我也总得与她拼上拼。求求夫人收下我们家大姐儿,与贵府的郎君娘子做个阿猫阿狗似的玩意儿,也好过跟着我在石板深巷里误了终身。”

彭母赶忙支着一旁的陈婆子一道搀扶她:“无故行何胡礼?我们汉家人,可不兴随意跪来跪去。”

宁添一斗不添一口。彭母并不愿家中多上一个人。

此时的彭希孟带着歉意正欲照拂着孙家大姐儿。见她现下摆出一副楚楚可怜之相,不由更生了几分相护之心。

彭希孟与她攀谈起来:“你本名叫做什么?年龄几何?可曾识字读书?”

孙家大姐儿面带羞赫:“家人并未给我取名,从小到大只唤我大姐儿。我今年十八了,未曾读过书。”

彭希孟喃喃低语:“看起来身量同我差不多,倒是大上我一些。”

她转头央劝母亲:“娘,不如留下这位姐姐给我做个伴。我看书习字时常懒散,若是能添上个一道学习的伴,或许会变得更有精神来。”

她随即笑着同孙大姐儿问话:“你可愿意念书习字,与我做个伴读?”

那个女孩面上飞霞,眼光流转:“小娘子宽厚,奴自是愿的。”

彭母见女儿开口,也不忍拒了。

她转头对着老妇说:“罢了,叫你女儿留下给我家这个淘气的做个伴儿吧。若是期间有了合适的人家,临时的差事倒也不会影响她说亲事,身契到时便与你们放了。”

老妇人急急拜谢:“谢过夫人,谢过小娘子。我家小妮子定会好好当差!”

随后她定好了短契,留下女儿独自离开。

这厢刚添了副新面孔平添了分热闹,第二日金秀秀和金洵也难得地上门来。

头一次当女使见客,孙家大姐儿还有些木然。

陈婆子婆子招了她一起打点待客的茶点:“孙大姐儿,与我前去厨房做个帮手。

金洵心直口快,一来就开罪了主人家:“这是哪里来的妹妹,倒是比彭妹妹还标致上几分。”

彭希孟浅行了个礼,没得好气理她,只顾与金秀秀攀谈:“秀秀妹妹,半月余不见,你一切可都还好?”

金秀秀气色红润,音貌未改,仿佛未遭受到一丝退婚风波影响:“一切皆好。倒是姐姐瞧着清减了些。刚刚那个小娘子,我从未见过。可是你家的表亲?”

彭希孟连连否认:“这是我们家新招的女使。她做竹编匠的父母亲年纪大了,送她来我家讨个生计。”

因是极亲近的关系,金秀秀直言直语地将心底的话道了出来:“莫闲我手长,竟管了你家的事。但是非亲非故,你们家人喊着她姐儿有些不妥。”

彭希孟并不在意,还帮那个人解释着:“她家境清寒,父母皆是目无几个字的白丁,因此并未得名。”

金秀秀笑着劝言:“可姐姐你读过书啊。女子身后只被唤作“某氏”,难在世上留名是不错。可现下我们世上的女子好好度着日,总要叫自己就是自己。而不只是谁的姊妹,谁的女儿,将来只是谁的妻。既是为助她留下她,不如好人做到底,替她取个名。”

彭希孟此刻忆起金洵方才说的话,不由得酸话从口中一溜而出:“倒是金家哥哥有才,是个如假包换的太学生。金家哥哥定是更懂什么叫人如其名,为美人取美名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金洵顷刻涨红脸,笨笨傻傻地解释:“我不是故意去看她,只是方才进门打了个照面。”

从小到大,他被彭希孟说上两句,总是很快败下阵来。

金秀秀见怪不怪了。她打起圆场:“在你眼里,我的学问竟输给这个顶着太学生虚名的人了吗?彭希孟,那个女使的名字我倒要取定了!”

孙家大姐儿学着陈婆子的样子,用漆托盘盘端上一些干果与饮子,跟在陈婆子身后走了进来。

金秀秀上前接过她手中的漆托盘放置在一旁,随后绕行一圈,吟起诗来:“剪裁似借天女手,萱草石榴偏明眼。今日起,你在彭家做工的时间里,就唤名叫做石榴吧。”

她既而靠近彭希孟,低声打着趣儿:“石榴皮,可治烧心上火。”

彭希孟也是死鸭子嘴硬,急着要辩解:“我哪有烧心,只不过看你的哥哥太过讨厌,才同他辩上几句。”

讨厌?这是第一次收到彭希孟的评价,竟是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