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上有东西吗?赶紧滴,我还要把草堆捆绑一下,方便拿回去。”
辛悠然不由分说的把短刀放在了慕渊的手上。
这人刚刚一直盯着自己看,不会是回忆起来什么了吧?
这可不是好兆头,得赶紧转移他的注意力。
之后她就转身背对着慕渊开始把石阶上堆的到处都是的软草给绑扎成一捆一捆的。
这工作她还算熟悉,小时候一到放暑假她就回老家了,整天跟在爷爷屁股后面,忙前忙后,那时候爷爷还喂了好几头老母猪,她会跟爷爷一起去割猪草,那时候人不大,背着个小背篓,干劲十足。
爷爷还总夸她学什么都快。
长这么大,爷爷对她的影响很大,不顾爸妈反对报考中医药专业……
不知道他老人家知道她坠崖了会是什么感受……
“还与你。”
没一会儿她的短刀就出现在眼前。
慕渊速度比她快多了,“没想到你割草这么熟练呢!”
“你我二人不是夫妻吗?娘子怎会不知?”
慕渊冷不丁的发问,倒还真把辛悠然给问住了。
“害,谁家情侣之间幽会去割草啊,不知道不是很正常嘛!”
“我们得抓紧点了,还得来回搬好几趟呢,眼看太阳都要落山了。”
慕渊没再说什么,而是学着她的样子把软草绑扎成捆。
两人来来回回搬了好几趟,终于在天黑之前把所有软草运到了小屋门口两边。
辛悠然计划明天开始把这些软草铺到房顶上,她都想好了虽然没有梯子,但她会轻功呀,不用白不用。
本来还想瞒着慕渊她会轻功的事儿,但以后少不了用它帮师父采药,瞒是瞒不住的,反正他失忆了,哪里知道她的人设是什么?
当然是编个什么就是什么咯。
回到小屋之后,辛悠然一个跃身半个身子就躺在了床上,“真舒服,所以说这人啊,就得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
今天确实没少动用身子骨,浑身乏的很。
歇息好了之后,这不争气的肚子又开始唱起了小曲儿。
师娘给他们留的大饼应该还有不少,就是水不太多了。
这些倒是其次。
目前对辛悠然来说最大的困扰就是上厕所了,这里就一个小屋,连一个卫生间都没有,更别提什么智能马桶了。
今天在跑路的路上她就找了一个一人多高的草丛方便了方便,就那还是实在憋不住了,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随地大小便的……
照这架势,肯定以后也是这种节奏了……
她突然很好奇慕渊是怎么解决内急问题的?
他又不是神仙,肯定要吃喝拉撒的嘛。
但好奇归好奇,她可问不出口。
“慕渊,你饿了吗?我们现在还剩下两张大饼了,我吃半个,剩下的都留给你吃。”
“水的话就剩下半葫芦水了,我们得节约用水了。”
辛悠然把两人的晚餐分配完就把一张大饼从中间撕开,拿起半个叼在了嘴里,剩下的饼子都给慕渊拿了过去。
他此时端坐在石床上,那气场还真有王侯将相之风范。
得,她现在成了他端茶递水的小丫鬟。
人家只是轻飘飘回了一个“嗯”字,聊天结束。
这人还真是奇怪,如果是她失忆了估计会不停地问身边人以前的事情,努力想要回忆起以前的人和事。
但慕渊就好像一个哑巴一样,心思深沉,这种人最有可能抑郁了吧?
吃饱喝足之后,辛悠然就在这巴掌大的小屋来回走,以往她吃过晚饭都要带着大黄出去溜达溜达消消食。
现在条件不允许,她可不敢大晚上自己一个人在这大山里溜达,搞不好真有可能遇到狼,听到狼嚎都腿肚子直打哆嗦。
但此时巴掌大的小屋里还有一个人……
“莫要在我面前乱晃。”
辛悠然白眼都要翻到房顶了。
这位太子管的还真宽。
不晃就不晃,她立马停下脚步,转身往石床边走去。
铺床总可以吧?呃,好像也没啥可铺的,一张草席下面填了一层干燥的软草,一床薄被,仅此而已。
算了,不跟这人一般见识,也就再忍几天,等她下了山,就不用天天面对这张面瘫脸了。
现在也不知道具体几点了,只知道外面天已经很黑了,辛悠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要是这里有电有手机有Wi-Fi,她觉得自己就算在这里躺一辈子也未尝不可。
想开点,在这深山老林中,至少还有个喘气儿的同类跟她在一起,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慕渊,你睡着了吗?”
她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空旷。
等了许久都没见人回应,真没劲,她都打算闭上眼睛,开始数羊群了。
耳边传来一声低沉的“嗯。”
这下算是彻底打开了辛悠然的话匣子。
“你现如今突然失忆了,都不好奇失忆之前的生活吗?”
“都没见你怎么问过我以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