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花君诞辰日,天际彩霞无限,仙家纷纷踏来祝贺。
看着天帝怀里正睡的香甜的小公主,额上一点赤色海棠花印,还有蜷缩在襁褓中细软的八羽银翅,沈玉川觉得是沈墨珩多虑了。虽说灵坛近日刚探出魔尊之息,小公主便生了,但并不能说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天降祥瑞,此女日后定有大为。
不过这都与他无关,沈玉川只说身子不适,便提早跟沈墨珩请离了。
“那我送你回去。”
“不必。”
美酒佳酿还未入口,沈墨珩便要起身。一同来的,自然要一同回去。况且从今早他就看出玉川平日苍白的脸上晕着不正常的潮红,问过乔阕才知,沈玉川昨夜昏迷,清早烧才退。
“那我让司药过去给你看看。”
“王兄最近掌凡尘事辛苦了,我的事不必大惊小怪。”
看沈玉川这冷冰冰的态度,沈墨珩突然窝火的厉害,再次搬出法宝:“父王和娘亲死时,我已成年,照顾你本就是我分内之事。你却……唉……”
“好了王兄……”
沈玉川根本没见过沈墨珩的父母,说了他也没感觉。
关怀的话总也说不够,便是说了这人也不会听。正当沈墨珩要妥协之时,突然天地一颤,一声巨响随之而来。
沈玉川探天地之变最是灵敏,剑眉一蹙,便心知不妙。
“你别着急,我随你去。”
话还没说完,那人便已向巨响处飞去,不见踪影,沈墨珩掐指算出缘由,无奈只能先留下向天帝禀明禁地失守之事,再做打算。
初秋的晴天,小风吹着,最是困乏。
敷落从梦中醒来,已躺在一张极其奢侈的虎皮上。
“小落落,吾没诓你,来到吾这龙蝎宫,咱们共享富贵哈哈哈……”
“这、这是离开禁地了?”
敷落下意识的来回摸,却真的不见宫铃了。
擎沧氏巨大的脑袋蹭向敷落,露出尖锐的爪子,他当然知道她什么鬼心思,故意冷笑着在她身边吹了口气,亮出他的宝贝内丹。
“你别怕,有吾护着你,你那便宜师尊不敢过来!”
说罢便让部下好好“伺候”她,放肆大笑着离开了。
敷落躺在虎皮榻上,久久不能回神,想破脑袋也想不起来后来发生了什么。
他和擎沧氏怎么就破了禁地的结界……
上界,九幽禁地。
看着这满地狼藉和跪着请罪的黛青,沈玉川气的简直要吐血。敷落是妖不错,但自破壳便悉心养在天界,朝夕相处相处竟还是抵不过生来的妖性,这实在让他失望。
到底是任由天帝降罪,看她自行造化,流落异界?还是自己亲自动手,带回来严加看守?
沈玉川脸色非常难看,无论哪个,都会让他难受的不行。
“岐氓,本君若从天门去冥界,天帝是否可知?”
冷不丁被仙君突然点名,司药仙官一颤。往返一趟冥界,必然会添伤病,他可不敢违抗墨珩上神,拿玉川仙君的身体开玩笑,司药连忙阻止:“且不可,神仙入冥界都是必要有天帝法旨的,不可不可。”
“那诛妖台呢?”
“虽……不诛仙,但恶灵聚集,很难脱身。况且只有死了才通冥界,还有一口气的话,会坠落人间。”
司药真的也要跪下了,为了下界,脑子都不正常了……
估量了几番自己如今的身子,沈玉川有些泄气。
“那就从魔域……岐氓,此事不必告诉王兄。”
那堵不住的泉眼常年累月形成了漩涡,虽说寒气重,却是通冥界的不二之选。
闻言司药猛的头胀,来不及说些什么阻止。看着仙君消失的身影,司药觉得他又要有麻烦了。
-
龙蝎宫被长明灯照的光亮,歌舞升平,一片欢乐。
与此同时,西南幽冥之处暗无天日,彼岸花满间戾气弥漫,唯一棵刚刚抽芽的柳树下,一只紫黑皮头顶一撮白毛的小夜貘,听到敷落的千里传音,唤她赶快奔烬天深海去。
途经一处从未来过的地方。
“擎沧氏!”
“我们就是死也要拖你一起下地狱!”
“啊!滚回来!”
那声声哀嚎越发凌厉,璇姬在途中飞了一半,稍不留意,便被数不尽的戾气,击落了下来。
海底深暗,伸手不见五指,唯有一处水波,吸收天地光华,清澈如镜。
镜中落着数不清的龙蝎,正在拼命的向外爬,个个眼里冒着红光,每只都是残肢带血,恐怖至极!璇姬吓的摔倒在地上,再不敢逗留,慌张向敷落所指的方向奔去。
宫门前的虾兵蟹将手持钢叉,璇姬生的娇瘦,自然不敢上前,于是便掐着声音,向四周张望。
她猜到敷落会来的很快,却没想到敷落是从宫门的牌匾上翻身跳下的,七尾隐去,茸毛退化,圆嘟嘟的身体化作人形,活脱脱变成了两颊梨涡的少女。随着白皙的玉足点地,黑色的披风帽滑落,露出万千青丝上高高的银冠。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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