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的梦野久作显然也是这么觉得的。虽然不敢动,但他的眼睛中还是闪过了几分嘲笑的意味。
然后就被泉镜花有些生气地盯住了。
与谢野晶子倒是不用顾虑那么多,她耸着肩“噗哈哈哈哈”地笑了好一会儿,这才停下。
她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水:“所以敦你是鬼故事听太多了,所以觉得会有那种现实中会动的娃娃吗?放心,这种东西不可能存在的啦——”
中岛敦咳嗽了一声,默默地在心里想:这倒是不一定,这个世界上就连地狱说不定都有呢。
旁边的梦野久作也嘲笑不起来了:因为他突然想到了自己昨天晚上绝对可以被划分进“鬼故事”行列的经历。
那种如同跗骨之蛆一样的声音似乎依旧在耳边回荡着,带来强烈的不适与恐惧。他现在甚至都不敢看镜子,生怕镜子里的自己会露出河马那样的笑容,“嘻嘻”地笑出声,伸出手,把自己给抓住。
不过接下来,与谢野晶子的话就让他更笑不出来了。
“不过你说的也对。”这位见多识广的医生笑用轻松且略带嘲讽的笑意说,“与其说有危险的是他,倒不如说是他身边的那个娃娃。”
“诶?”中岛敦挠挠头,突然感到了一种不加掩饰的愤怒和憎恨。他转过头,看到床上的男孩正在用冰冷和愤怒的眼神盯着他们两个。
“是他的异能吗?”他问道。
“嗯,他可以通过异能来让伤害他的人陷入痛苦的幻觉,从而向周围的人发起攻击。”
这次回答中岛敦的是泉镜花。小姑娘低着脑袋,一字一顿地说道,表情看上去甚至比平时还要严肃些:“就算是在黑手党内部,大家也都很害怕他。”
“可是,这个异能难道不是自卫类型的吗?”
中岛敦越听越糊涂,他不解地看着那个传言中的Q,有些不太明白这个孩子是怎么做到让黑手党闻风丧胆的:“只要不伤害他,就不会被异能影响啊。”
“这孩子刚刚被带过来的时候,手腕上可是绑着铁蒺藜哦。”与谢野晶子悠然开口,“真是可怕。如果是不知情的人,恐怕很容易就让他受伤了吧?”
中岛敦愣住了。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这种就像是为了保护自己而诞生的异能,竟然还能被这么使用。
所以他下意识地问道:“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他难道不会害怕受伤吗?”
梦野久作撇了撇嘴,表情看上去变得更加阴沉和郁闷了。但他表面上还是附和道,同时配上无辜单纯的孩子表情:“是哟,我也不想要这个样子。都是黑手党的那群坏人逼我这么干的!”
“你杀死了黑手党的很多人。”
泉镜花平静且轻盈的声音响起。她的陈述不带有任何个人的情绪,冷淡得就像是被丢入水面的石头:“那个时候,你笑得很开心。你喜欢伤害别人。你不喜欢异能,只是因为它也会伤害到你自己。”
相比之下,梦野久作就要激动得多了。
“如果不是他们,我怎么会到这个地步!”
他喊道,声音里甚至带着哭腔。如果不是脖子旁边的匕首,中岛敦甚至怀疑他会直接从床上站起来。
“这全部都是他们害的,我根本就不想使用这样的异能!你们为什么一个个都说我也有错?我只是想要开心的活下去而已,都是他们——他们想要利用我,把我变成他们的武器!你从黑手党掏出来,不也是因为这个吗?凭什么你就可以站在这里指责我!”
泉镜花沉默地看着他,并没有因为这句话变现出额外的激动或者悲伤。
“不一样的。”
似乎过了很久,这个女孩才做出了回答。
“或许我的确习惯了用杀手的角度来思考问题,但是我不喜欢杀人。”
她抬起眼眸,十分坚定地说:“我想要偿还这些罪过,我想要和大家一起走下去。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再伤害任何一个人了。”
说完这句话后,她就收回匕首,把它重新放入自己的怀里,然后走到了中岛敦的身边。
……
“喂,你说他们应该在里面没有打起来吧?”
外面的国木田独步看了眼静悄悄的医务室,有些不太放心地问了太宰一句。
“没事,有与谢野小姐在,打不死人的。”太宰治闭着眼睛,一脸安详地说道。
这话说的也挺有道理,至少说服了国木田独步。于是他点了点头,继续皱眉研究着有关组合异能者的情报。
“对了。”研究到一半,他又抬起头,有些狐疑地看着太宰治,“你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找到Q的?你别告诉我,是他自己找上门的。”
这下太宰治睁开了眼睛。
他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我本来也以为他会自己找上门,或者去找敦的。不过么……我估计他是在找人的路上遇到了什么意外。”
国木田独步冷漠地“哦”了声,在本子上记录了下来,显然对太宰治过于广泛的“人缘”已经见怪不怪了。
“具体什么意外?”
“不知道哦,可能是被什么可怕的、只在夜间出没的巨大海怪或者幽灵吓了一跳吧?不过看他安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