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反而不是什么问题:这只黑猫的脸皮一向都很厚,而且他也很擅长通过理直气壮的胡说八道来为自己找补。
具体表现出来就是这样:
“你们永远都不会知道,毛毯到底是一种多么美丽的存在。”
河马在毛毯下面站直了身子,滔滔不绝地演讲道,迫不及待地卖弄着他刚想出来的好说辞:
“它完全可以成为所有猫的第二层皮毛,它帮助我们把所有的秘密隐藏在暗处,它让一只猫深沉而富有庄严……”
“我觉得粉红色的毛毯并不能让一只猫庄严多少。”莱特说。
“呃,这叫什么话!”
河马的脸涨红了,不过好在他的脸藏在毯子下面,就算是红成了番茄也没猫能看见:“这叫什么话呀!这些不过是这个时代对颜色的刻板印象罢了——首领,您知道吗?粉色一开始代表的可是稀释的血液,一种象征英勇的颜色!”
说着说着,河马就急得在粉红毯子里面跳起了脚,但似乎又有点沮丧,口中不断念叨着“不能以貌取猫”“反正毛毯就是伟大”的胡话,让其余的猫都一并哄笑起来。
侦探社内部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拉克赛威再次因为肥皂泡而打了个喷嚏。
“你说得对,抹布是有意义的。”
他对索丽埃科说,表情很严肃:“至少它看上去比毛毯有用得多。”
于是拉克赛维的尾巴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变成了新抹布。
散发着奶油肥皂气味的奶油猫被索丽埃科拖着,擦干净了所有白色的瓷砖。作为回报,他变成了一只有些灰扑扑、但不是那么湿漉漉的猫,并且在所有事情完成后,在那个巨大的火堆边上惬意地烤起了火。
温暖让他浑身的毛发重新蓬松起来。拉克赛维晃晃身子,抖落身上的灰尘,重新变成了一块蓬松的奶油蛋糕。
那对铜锈色的眼睛就像是点缀在蛋糕上面的两颗樱桃:圆溜溜的,还折射着漂亮的光。
“哎哟,火堆。”
拉克赛维从喉咙里发出舒适的咕噜声,他在火光中缩成柔软的一团,看上去基本处于暂时无害的状态。
披着粉红毛毯的河马已经跳走了。他决定为自己一雪前耻,去看看福泽社长的办公室里有没有什么藏起来的小玩意。
不过没有成功,浮岛小姐早就把那里给洗劫了一遍。于是他只好叼着几张空白的纸,假装自己发现了什么不为猫知的密语。在被别的猫拆穿后,他又气急败坏地把纸丢进了火堆里。
“哈,你们上当了吧?其实我只是想要为这个火堆找点可以助燃的东西而已。”他说。
“河马。”有猫提醒他,“你的毛毯好像被烧起来了。”
一声怪叫。巨大的粉色毛毯像是一只狂飞乱舞的蛾子,一头扎进了肥皂水盆里。周围的猫全部都笑成了一团。
浮岛小姐也在笑。这只喜欢寻找宝藏的灰狸花猫用尾巴捂着嘴,笑个不停,以至于差点从柜子上面掉下来,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想起来自己要干的“正事”。
“哎呀,咱的零食!”
她转过头,继续锲而不舍地尝试撬开江户川乱步用来放零食的保险柜,整只猫都扒拉在了锁上面,专心致志地研究着。
对她来说,这大概算是整个侦探社最具有挑战性的迷题了。
狸花猫先是趴在保险柜上面听,用爪子慢慢地拨动着数字转盘,观察有没有数字能让里面的机械装置发出特殊的声音。然后她又从桌子上摸走了一个放大镜,开始研究上面的指纹。最后,她干脆研究起了转盘的磨损痕迹。
但结果可想而知,这只擅长解开谜题的狸花猫围着保险柜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转了好几个圈,又尝试了好几回,硬是没有办法输入合适的密码。
“真讨厌!”她气鼓鼓地说道,“咱最讨厌的就是会在保险柜上设无规律密码的家伙!一点解谜游戏的精神都没有啰!”
说完这句话后,狸花猫就把正在打发奶油的小千晴拽了过来。
小橘猫一头雾水地被拖到了保险柜前面,先是看了看上面的数字轮盘,然后又看了看满脸严肃的灰狸花,满脸茫然。
“喵?”他说。
“你快闻一闻诶,然后告诉咱这个保险柜里面都装了什么零食。”浮岛小姐这么回答。
这种事情就未免有点强猫所难了。
千晴懵懵地听从着对方的指示,趴在保险柜上面仔仔细细地嗅了一遍,最后茫然地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有闻到。
“真没有咩?”浮岛不太死心,爬到保险柜上面敲了敲,毛茸茸的尾巴晃来晃去,“可是咱明明闻到了一股甜香味啊。”
“这个味道……好像是我正在做的葡萄干面包耶!”
小千晴再次用力地嗅了嗅,分辨出了空气中弥漫着的甜香味到底来源于哪里。他的眼睛亮闪闪的,热情地向旁边的猫推荐起来:“它还在烤箱里呢,不过肯定超好吃。浮岛前辈等会儿要来尝尝吗?”
耷拉着耳朵的灰狸花猫郁闷地哼哼几声。
“要给咱留一块最大的哦。”她说,然后闷闷地趴在保险柜上缩成一大团,活像是烘烤失败的黑芝麻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