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晚在屋里一边啃冻梨,一边琢磨接下来要怎么办。
去山上烧纸的人都回来了,大家已经在老宅聚了好几天,所以,仪式结束,七大姑八大姨就都回去了。
屋里只剩下郑达谦的爸妈,还有郑达谦,花晚坐在那里,眼珠子叽里咕噜乱转,郑达谦见她这德性,就知道她在憋坏。
郑达谦:“你想干啥直说。”
花晚:“我想再待几天再回去。”
郑达谦不解,问道:“为啥呀?明天的机票都买好了!”
花晚:“我喜欢这个炕!”
郑达谦:“你要是不挠头我就信了,说实话,为啥赖着不想走?”
郑达谦他妈妈朝郑达谦就是一巴掌:“晚晚想多待几天,你就跟她多待几天,哪儿那么多废话?一会儿你爸我俩就回临河,你俩爱啥时候走啥时候走。”
送走了郑达谦的爸爸妈妈,天已经黑了。郑达谦问花晚:“为啥想多住几天?”
花晚:“师兄,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千万别激动。”
郑达谦:“你师兄我啥大风大浪没见过?”
花晚:“你们家这个老房子盖多少年了?”
郑达谦一愣:“你问这干啥?”
花晚:“这房子里有东西!”
“你别胡说八道啊,这房子干净的很。”郑达谦后背发毛,今天晚上就他和花晚在这里住,这里这么偏僻,又是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房子,闹个鬼啥的好像没毛病。
他以为花晚说的东西是那种“东西”。
花晚没看出郑达谦心虚,她指了指炕上:“那里就有。”
郑达谦嗷一嗓子,跑到堂屋,对花晚道:“差不多得了,你再敢胡说我把你扔后山去喂狼!”
花晚纳闷儿,他跑啥?不是应该问问她怎么知道的吗?她都想好怎么撒谎了。
花晚跟着他来到堂屋,指了指对面西屋道:“西屋也有。”
郑达谦毛了:“花晚,你再胡说我揍你了!”
花晚:“我忍到现在,大家都走了才跟你说,你还揍我?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郑达谦:“大家都在时候为啥不说?至少能让他们留下陪咱们一晚啊!”
花晚:“你不怕他们知道了把东西抢走?”
“抢就抢呗,谁稀罕那玩意?……啥东西?”郑达谦这会儿明白花晚说的,好像不是那种“东西”。
花晚:“就是你们家藏的宝贝啊!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郑达谦这次比刚才还激动:“我们家藏的宝贝?在哪儿?”
花晚一指大炕:“这里,还有厕所,后院全都有。”
郑达谦跟着花晚,挨个把藏宝地点查看了一遍,回到屋里问花晚:“这些东西你怎么知道的?又是掰手指头算出来的?”
花晚想了一下午的谎话,终于派上用场:“你们上山的时候,一个老头儿来串门,他说你家有个藏宝图,打仗那会儿弄丢了。
他见过一次,就是记不太清。”
“老头儿?”郑达谦努力从记忆中搜寻花晚说的老头儿。
花晚的谎话虽然合理,但跟她说的细节对不上。
郑达谦心中并没关住这些,而是找了个破铁锨,让花晚给他用手电筒照亮,去后院刨石碾子。
按玉镯说的,石碾子底下有一个紫檀木衣箱,一对康熙粉彩大罐,一对白玉麒麟,银元宝四十个,赤金项圈一个,一罐金叶子俗称大黄鱼。
花晚估计这些零碎东西,应该是放进衣箱埋起来的,紫檀木可不便宜,千万别给刨坏了。
她拉住郑达谦道:“师兄,你小心点儿,别把东西刨坏了。”
郑达谦刚刚那激动的心情平复下来,这里的土已经上冻,跟铁板似的。
花晚这傻狍子只担心他刨坏东西,就没看见,他使了吃奶的力气,才把地上砸个白印子?
他把铁锨放回仓房,拉着花晚跑回屋里,外面太冷了,宝贝啥的也跑不了,他着的啥急!
其实今天晚上他对花晚没安好心,在公寓里虽然住在一个屋檐下,但房间有锁,花晚天天晚上锁着门,他没机会。
现在家里就他俩,今晚他想跟花晚套套近乎。
可是他俩睡在大炕上,郑达谦满脑子都是挖宝的兴奋,对花晚啥的根本没想法。
除了他家的院子,他还想起了永明镇那个明代古墓……
转眼天就亮了,花晚缩在被窝里,看着眼圈乌青的郑达谦:“师兄,能被后山的妖精吸了阳气了?”
郑达谦纳闷儿,他师妹是吃啥长大的,说她聪明吧,有时候比猪还笨,说她傻吧,有时候他都自愧不如。
见郑达谦不说话,花晚自己从被窝钻出来,去洗漱。
昨天还好好的天,今天下雪了,在临河下雪是再普通不过的事儿,但花晚却是第一次看见能在地上踩出脚印的雪。
她胡乱洗了把脸就跑到院子里,在院子里来回跑。
在郑达谦看来,她跟他家的大黄没啥区别。
花晚只穿了一件大花棉袄,郑达谦怕她冻感冒,想把她喊回来,可是花晚跟弱智似的,蹲在地上不知在干啥。
难不成又发现宝贝了?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