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三年,刘岱不听部下劝告,坚决出城与青州来犯黄巾作战。
七月,刘岱战死。
任城国、山阳郡昌邑相继沦陷。
兖州群龙无首,官民人心惶惶。
陈宫说服济北相鲍信拥立曹操为兖州刺史,后前往州府劝说别驾、治中拥立曹操为兖州牧。
而此时,兖州除曹操外,最大的势力当属张邈。
于是陈宫再度请命,说服张邈。
陈留治所就在陈留县。
“府君与曹将军恩情似海,我家将军常言,若其不幸死于贼人之手,家中妻儿皆可托于府君。如今刺史不幸死于贼人之手,兖州危在旦夕,而眼下能征善战之人唯有曹将军一人,府君何不与济北相鲍信,州吏万潜共同举曹将军为兖州州牧,一来可拒黄巾,二来也可防止其他宵小犯我兖州。”
张邈与曹操向来交好,尤其是与袁绍生隙后,袁绍几番传话让曹操攻打张邈,曹操皆不肯,为此,张邈多有感怀之心。
只是,要推举曹操为兖州之主,自己沦为其下属,兹事体大,张邈一时摇摆不定。
他试探的说道:“孟德果敢勇略,用兵有道,如今黄巾犯境,我陈留自当广纳兵士,征募钱粮,策应孟德。但是刺史州牧乃朝廷名爵,我等岂能私相授受?”
“孟卓兄说得好啊!”就在这时,一名士从外而入。
此人正是边让,边让善于辩论辞赋,早有才名,几番为何进蔡邕所征辟,一直官至九江太守,因战乱爆发,于是请辞归乡。
此番陈留多有事故发生,故而被张邈请至。
“原来是边大家,陈宫有礼了。”边让名声显于州郡,陈宫不敢无礼。
“我听闻公台在东郡辅弼曹操,多有止杀善政之谏,实是后生可畏。只是此番,公台却是急了。”边让以长者的语气说道。
“哦,为何?”陈宫请教道。
“青州黄巾虽然来势汹汹,可贼人兵眷混杂,前后相随,贼军中更没有辎重粮草,只是以掠夺维持生计,如此又怎么能长久?我等只要让甲士养精蓄锐,坚守不战,贼兵进攻不能,退守不能,等其气势低落,自然就能打败他们。
曹操此人,阉宦之后,其志却不小。昔日月旦评,名士许劭曾点评曰,此子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如今占据一郡之地,尚且志得意满,藐视天下。若是我等推举他为兖州牧,岂不是骄纵其心,他日必有祸患。”
“文礼兄,孟德虽然出身不好,可是绝非奸邪阉竖之流,之前讨董之时,便只有他一人西进,足以证明其诚心。”张邈连忙说道。
边让点了点头,说道:“我的意思是,曹操既然被袁绍表为奋武将军,如今又占据东郡,名声与实力已经足够了。难道他成为兖州牧会把兖州治理的更好吗?我等只要书信各郡,供予钱财,助其剿贼就是了,推举他成为兖州牧反而陷他于不忠不义之地。”
“可是名不正则言不顺!”陈宫觉得边让说的在理,打仗这方面,自己等人着实不如曹操,可是治理郡县,他们可都比曹操强多了。但既然已经在曹操面前做出承诺,陈宫觉得还是有必要争取一下。
“难道我等私相授受,就符合朝廷规章制度了吗?”边让反问道,继而又提及,“如今刘刺史战死的消息已经传回了朝廷,我听说朝廷已经派出新的兖州刺史,若是我等拥立曹操,岂不是要与朝廷作对?”
“边大家,这西边的消息你我可是有目共睹,天子虽然一时逃脱董卓毒手,可是随后便受到西凉兵士围攻,如今派出刺史,又怎么能是出自本心?我等困于贼兵不能发兵救援天子已是罪过,若是再因为贼人派出的刺史发生内耗,那大汉岂不是复兴无望?”陈宫担忧的说道。
张邈此时坐拥陈留一郡,却空无自保之力。南有袁术,北有袁绍,若是再得罪曹操,恐怕真是前景暗淡。他既不想否决陈宫的提议与曹操生隙,可又不想失去手中的权力。
他小心翼翼的说道:“既然长安的天子受困于贼人之手,那我们何不就近询问嵩山中的天子?卫子许如今就在天子身边,其定然不会弃家乡于不顾,而且其与孟德向来交好,若是公台能够说服天子册封孟德,岂不是就名正言顺了?”
得益于申屠蟠的宣传,边柳在陈留的认同度很高。
而且边柳书信天下名士大儒之时,自然首先想到的便是申屠蟠,《三字经》、《千字文》也在兖州附近掀起一阵轰动。
因为兖州群龙无首,一时间,好文佳句反而不受限制,传扬甚广。
陈宫皱起了眉头,对于那位,在曹操麾下,向来是个禁忌。因为曹操身边,与卫兹交好的人,时不时的就会少一个。甚至,曹操身边的侍从还有传出,说曹操睡梦中常有呓语:“奉孝,你为何离我而去?”
边让一时同样闭口不言。
近年有言称,缑氏天子身份为假,真实姓名其实是边柳。这让陈留边氏的名声一时间都受到了影响。
“自古天无二日,人无二主。即便那位真是天子,如今也已退位,他既然甘于流落山中,自然也就放弃了帝位之争,我等何必要自讨没趣,还惹人闲话呢?”边让想了一会说道。
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