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风,事情都办妥了吗?”
“回大帅,张将军派出两人,已经跟随左慈西去。”马如风毕恭毕敬回答道。
马如风此时是大帅府司马,山民口中的“黑面将军”就是归他管。
黑面将军专门负责山中的治安,如果有作奸犯科,坑蒙拐骗,这些多由他们就近处理。一旦涉及到人员伤亡,多人参与的情况,就需要登记在册,上报大帅府,由马如风处理。
不过在垦荒大潮下,山民发生争论最多的就是你家把石头往我家地里扔,你家趁夜里把我家窝肥的土给端走。
这可不是小事,在缺乏工具的情况下,开荒难度极大,许多人拿着的甚至是石头做的锄头,而山中土地夯实,底下又有灌木根错结。许多地方挖下去没一层,就是坚硬的岩石,需要从其他地方运来泥土用以耕种。
至于其他的纷争,山民几乎一无所有,所以也没好起冲突的。
“如风,为何我觉得最近你生硬了许多呢?似乎又回到了你我刚刚认识的时候。”边柳问道。
“臣昔日以为大帅身份有假,故而言出轻佻,臣有罪!”马如风说着,连忙跪倒在地。
边柳连忙上前将其扶起,“这是我和启明商议好的事情,怎么能怪罪你们呢?只可惜——”边柳叹了一口气,“对于启明的死,我也很遗憾。”
边柳口中的“商议”,可不是与李旦初见时的商议,而是李旦临死时的商议。
对于李旦的死,边柳真觉得遗憾,如果可以,他更希望李旦战死在沙场上,马革裹尸!
也显得更壮烈一些。
边柳其实也会想,他的图谋可能会成功,也可能会失败,但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自己死于一场意外。
可是这东汉末世,一直是瘟疫频发的时候,这也是他这么渴求张仲景的原因。
除此之外,继承人的事情也该考虑了!
不仅是安他的心,更是安山上近千臣属,上万百姓的心。
嗯,绝不是因为此时正值春天!
“如风,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应该不是叫马如风,而是叫马扶风吧?”
马如风猛地抬头,这个秘密连李旦都不知道。
“你曾说过,你是将门之后,据我所知,先祖光武皇帝身边有一员猛将,先后助先祖击破隗嚣,抚平羌乱,后来更是北击乌桓,二定交趾。那便是伏波将军马援,马家世居右扶风茂陵县,相传伏波将军传下来一手斩马剑法,纵横马上马下,可谓无敌,便是你所教我的几招。”
“大帅说的没错,祖父本为我取名扶风,便是希望我能率领族人回到祖地,只是我很小之时,又改了其中一字,名为如风,可能是觉得我才能平庸,担不起这份重任吧!”
“可依我看,回到祖地这个志向对于如风来说太小了,如风应当继承先祖之志,广大门楣,再现伏波将军在世时马家之雄风。”
马如风的眼角升起一股光芒,但很快又暗淡下去。
“怎么,你们这一支和右扶风本家仇恨很大吗?”
马如风摇了摇头,“其实也没有,我祖父年轻之时在外喝酒,与人发生争斗,正巧当天夜里祖祠发生火灾,当时的家主便将叨扰先祖这一罪过怪在了祖父身上,责令我们这一支离开关中。祖父为此心怀愧疚,想要回到祖祠向先祖请罪。”
“难道后来你们没有去查明原因吗?”
马如风想了想,还是摇头。
因为事实实在有些难以启齿。马如风曾听族里老一辈的人说,实际上,是他祖父的二哥偷人,被对方的丈夫发现,对方怀恨在心,夜里对着祖祠扔了一个火把。
“据我所知,马家这一代的家主早在中平四年(公元187年)就联合韩遂、王国对抗朝廷,如今已经割据凉州自立。马家的大旗以后还得由你来扛!”
边柳并没有说谎,马腾此时的确是反贼,只不过马腾现在人多势众,朝廷一时也无法剿灭,所以时而反叛,时而归顺。再过不久,李傕掌权,马腾又会被封为征西将军,轻轻松松达到曹操一辈子都没达到的目标。
“昔日平原君曾对毛遂说:‘贤士的处世,就如同锥子放在囊中,锥子尖马上会露出来。’如今你呆在我身边也许久的,你的才能我已经看到,可是你自己却没察觉出来,我也该把你放入囊中了。”
“请大帅吩咐。”
“我想请你去一趟荆州,面见刘表。”
“大帅是要向荆州借取钱粮?”
“不,我是要你去责问刘表,为何不来上贡?此行不但要路过袁术地界,可能还要遇到荆州世族诘难,你可敢前去?”
“大帅夸我有毛遂之才,臣有何不敢?”
“很好,这里有一封信,是我写给刘表的,你必须当面交给他。
还有,这是一份名单,上面的人,你要尽可能帮我邀请他们北上,记住,是请!
最后,这是给你的新任命。”
马如风接过一看——步兵校尉。
东汉京师禁卫为北军五校,步兵校尉就是其中之一,以西北材官为主的步兵营。
“这是?”
“本帅有意重组北军五校,不过如今我们既养不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