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秋末时节,e市的机场门口,江舒微穿着一套单薄的衣服,冻的瑟瑟发抖。
她赶紧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早早订好的酒店。
到达酒店时,江舒微先洗了个热水澡,把厚点的衣服拿出穿上,然后就在酒店附近的小吃街逛了逛。
等到她提着一些当地美食回到酒店时,看到酒店大厅,有人在办理入住手续。
旁边路过的人,惊艳的看着那对年轻的男女。
江舒微一看到那高挺俊逸的背影,就知道是贺京丞,他身上是一件黑色的衬衣,他的西装外套,正披在苏棉的身上。
苏家大小姐习惯了穿单薄的衣裙,此刻,她一套香奈儿的高定,下身一双美腿无遮无挡,被男人的西装外套包裹着,楚楚动人。
江舒微呼吸有些不畅,为什么他们两个会一起过来?
难道,贺京丞答应过来,只是过来跟苏棉风花雪月的?
苏棉转过头四处打量时,看到了江舒微,她立即用小手扯了扯贺京丞的衣袖,然后再故意拢紧了身上的西装外套。
贺京丞转过头,看到了她。
“江舒微,这么巧?你也住在这里。”苏棉大方的过来打招呼。
江舒微住在这里,是她知道这里附近是小吃街,她以前每次回来都喜欢逛逛,曾经,母亲也带她来这里玩过。
贺京丞将房卡给了苏棉,然后对江舒微说道:“你别摆脸色,小棉过来,是有正事要办。”
江舒微脸色本来就僵着,听到他说的话,她立即换上假笑:“苏小姐可真是大忙人啊,在哪,都有正事。”
苏棉眨着无辜的表情看向贺京丞,一副被冤枉的样子。
贺京丞蹙眉:“别阴阳怪气了,我这不是赶来了吗?”
江舒微心间一堵,一丝说不上来的痛楚迷漫开来。
鞍县是她的老家,贺京丞在京都跟苏棉眉来眼去,勾勾搭搭她真的不想管,可他们跑到她的老家来秀恩爱,真的像刀子扎了她的心。
江舒微不想再理会这两人,她转身去按电梯。
“小棉,你先上楼休息。”贺京丞交代完,就大步的走过来。
江舒微进入电梯时,电梯门快要关上,一只大掌强势插进来,把电梯门硬生生掰开。
贺京丞挺拔的身躯迈入。
江舒微低下脑袋,不去看他。
贺京丞却冷淡说道:“是不是又在想着,要怎么跟爷爷告状?”
江舒微咬住唇片,继续不理。
“从小到大,你不就喜欢动不动告我的状吗?”贺京丞以为她的沉默,是在反驳,他嗤笑。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江舒微朝她房间走去。
贺京丞突然恼了,几步上前,挡住她的去路:“你又在憋什么坏心眼?”
江舒微看着挡路的男人,她直接开怼:“好狗不挡道,让开。”
贺京丞知道,江舒微看着性子安静,但挺有脾气的,倔的像头驴,而且,最近好像嘴巴也变毒了。
“上次离婚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贺京丞问道,半步没让。
江舒微面色如水,语气比他还冷淡:“我没有考虑。”
贺京丞讥讽一笑:“打算一辈子赖着我?”
江舒微缓慢仰头,正视他的双眼:“我只是不用考虑,直接离就行。”
贺京丞脸上的表情凝固,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她。
“欲擒故纵的游戏,你还没玩够吗?”贺京丞讨厌她这样一副淡漠的样子,但实际上,只要老爷子和母亲不同意,这婚,还真不一定能离得成。
所以,江舒微是有恃无恐,才敢一再挑衅他。
江舒微用力的合了合眸子,说道:“你以为我保持沉默,是在跟你较劲吗”
“难道不是?”贺京丞半眯着眼。
“我只是失望过后,想慢慢的疏远你,不是妥协。”
“只是还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跟过去告别,懂吗?”江舒微说完,直接用力推开男人挡路的手臂,狠狠撞了他一下,刷门进去了。
江舒微背在门背上,用力的吸了口气。
过往的委屈,像耳光一样抽的她哑口无言。
第二天早上。
江舒微打算去车行租一辆车,然后开着车,一跳晃晃悠悠的朝着百公里外的山区进发。
当年,她的母亲带着三岁的她来到这里居住。
人生地不熟,但母亲内心很强大,她能力也很足,开了一家小诊所,开始接治病人。
从一个门面,最后变成了四个门面,病人慕名而来,越来越多。
江舒微也在这里度过一个愉快的童年。
直到母亲有一天,死在家里,她刚下课,被一名女警紧紧的抱住,让她先别回去,还哄她到警局吃了一碗面,半夜时分,她才知道母亲走了,她站在僵冷的警局大厅,吓的连哭都哭不出来。
一直到现在,警方给出的证据是母亲被入室抢劫的人杀害,而凶手,是一个混混,已经被抓,结了案,混混在牢里也死了。
江舒微不敢回想,因为,她害怕面对当年的一切。
水泥路走到尽头,还有一段泥巴路,然后到了那个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