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温,我的孩子没了,我的孩子……”
电话一接通,几乎温为笙刚出声,蒋束带着哭音的声音便传来。
温为笙一瞬拧眉,握紧手机,脑中一道思绪极快划过,说:“你和饶嘉佳的孩子?”
“不是她还能是谁?”
“她都没有告诉我,她有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就这么没了,我一点都不知道,老温,我好难受。”
“我的心好痛,那个孩子我都没有见过,他那么小就没了,他都不知道还有我这个爸爸,我真的好伤心,老温,我心如刀割。”
“心如刀割啊……”
蒋束痛苦的哭声传到温为笙耳里,温为笙拧紧眉心,看外面天色,说:“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我在哪里,我只想知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老温,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那是我们的孩子,不是她一个人的,她怎么能不说?”
“怎么能擅自做主?”
“怎么能……”
“老温,我好痛,心好痛,从没有过的痛,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蒋束说着,拿起酒杯喝了杯里的酒,杯子重重的搁在桌上,发出很大的声音。
温为笙听见了这声音,知道他在喝酒,尤其手机里传来隐隐嘈杂的人声,音乐声。
之前他都没有听到,现在才听到。
“把手机给服务员,我跟服务员说。”
蒋束酒杯里的酒喝完了,他直接拿起杯子,对酒保说:“再来一杯!”
“我要最浓最烈的!”
“把最浓最烈的酒给我,让我醉死!”
“这样我就不会那么痛了……”
酒保过来,接过蒋束手里的杯子,而手机里温为笙的声音传来,蒋束把手机一起给酒保:“给,我好朋友要跟你说话,你告诉他我在哪,让他过来。”
“好的,先生。”
酒保接过酒杯,接过手机,拿到耳边:“你好。”
温为笙说:“我朋友现在在哪里,你们那具体是什么位置,麻烦你告诉我。”
“你朋友现在在……”
酒保把酒吧的具体位置告诉给温为笙,温为笙听完,说:“麻烦你帮我看着一下他,我很快过来。”
“好的,先生。”
电话挂断,温为笙看时间,然后对代驾说:“把车子开回去,开回小香湖,龙湖镇。”
司机看前面大灯照着的指示牌,说:“先生,我们快下高速了。”
温为笙说:“没事,下了高速重新上高速,回去。”
“好的。”
确定了要回去,车子一下高速司机便立刻调转车头,重新上高速回小香湖。
温为笙拿下手机,看外面深浓夜色。
这夜色又压下了一层,把光亮又压的暗了些。
他握紧手机,把心中的疼痛压下,理智冷静一点点归拢。
常宁和洛商司在一起,不是真心,尽管他现在没有办法,但总是有时间的。
有时间,便有机会。
如若常宁是真心和洛商司在一起,他会离开。
但不是,她是有原因,洛商司做了什么。
在这样的情况,他不会让她就这样和洛商司在一起。
他会等,等时机。
车子极快的在夜色里行驶,之前是离开,现在是回来。
便如一些事,虽离开,却只是暂时。
该回来的终会回来。
别墅里。
常宁和洛商司用完晚餐,她起身收拾:“你去做你的事,这里我收拾。”
“不用。”
“嗯?”
常宁抬头看这坐在餐椅里还未离开的人。
洛商司看着她拿着碗筷的手,常宁的手纤细,甚至有点细长, 而她手指每一根都很直,就像她的人,直直的。
她两只手并在一起的时候,是没有一点缝隙并且弯曲的。
而她指甲盖是漂亮的鹅卵石形状,指甲修剪整齐,没有涂蔻丹,就是最原生的淡粉色。
很清秀,很文静,如她整个人的气质。
他看着她的手,拿着碗筷,把餐盘重叠,这样的一只手做着这样的事,似暴殄天物。
他说:“会有人来收拾。”
常宁也是习惯了用完餐便收拾,只要不是在外面,在自家,在朋友家都是这样。
现在这些餐盘就这么摆在这里,她总是觉得不好。
即便明天会有人来收拾。
“没事,我现在正好也闲着,没有别的事,也不困,做这个……”
“那我们休息。”
说着常宁便继续收拾碗筷,但是,这低沉的嗓音落进耳里,打断她的话,让她动作一瞬止住。
她抬头,诧异的看这目光落在她面上的人。
洛商司未看她的手,他在看着她,目色很深,如外面此时的夜。
刚刚的话,他不是随口说说。
常宁看着他的目光,指尖动,然后放下碗筷,拿过湿巾擦手,说:“我想起来,我还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