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商司原本是看着大家听着大家说,但随着常宁把菜夹到他碗里,他垂眸,看着碗里的蔬菜。
蔬菜是绿色小青菜,在最嫩的时候采摘,经过大厨的手,炒的鲜嫩脆口,颜色鲜亮。而此时,这绿油油的蔬菜落到了这莹润饱满,颗颗分明的白米饭上,给这浓浓的白增添了不一样的色彩,充满了生机。
米饭不再单调,蔬菜亦不再普通。它们在一起,相得益彰,便似天生一对,合该在一起,谁都无法改变,谁都无法分开。
指腹微动,那一直拿在手里的茶杯放下,洛商司拿起筷子,把那夹在碗里的菜连着上面的一层米饭都夹起来吃了。
常宁没有看洛商司,他就在她旁边,只要她稍稍注意,便能知道他有没有吃。
就比如说现在,她虽没看他,却清楚的知道他吃饭了。
到这一刻,常宁的心放下。
虽然两人已离婚,但她还是不想洛商司生病的,她希望他健康。
常宁给洛商司夹了菜便放下了筷子,不再用餐。
她在洛商司来时便吃的差不多,喝了那小半碗汤就已足够,不需要再吃。
洛商司吃饭了,常宁的注意力便不再在他身上,她听大家聊工作,很是认真。
只是……
没有多久,常宁便隐隐觉得不对。
她看洛商司面前的碗筷,又放回了原位,不再动,和之前一样。
唯独,他碗里的饭动了,但也仅是几口。
似乎,他吃完她给他夹的菜,便不吃了。
常宁蹙眉,是那道菜不好吃吗?
还是,他没有胃口,因为自己夹到他碗里,他不得不吃?
常宁猜不到是什么原因,但她知道,洛商司是不会剩饭的。
常宁想,他应该是想着待会再吃吧。
不再注意他碗里的饭,常宁继续听大家说工作,但她始终有点一心二用。
在一会后洛商司也没动筷,常宁想了想,拿起筷子又给他夹另一道菜,是蘑菇,夹到他碗里。
放好后,她便放下筷子,如刚刚。
而她刚放下筷子,洛商司便拿起碗筷吃了,很自觉的。
对面祁正右看着洛商司和常宁,他是怕洛商司,但他亦了解洛商司,只要不太过分就没什么。
所以,他明目张胆的瞧着两人,一点都不怕。
而他不再开玩笑,始终注意着两人,当看见洛商司一直不吃饭,直到常宁给他夹菜他才吃时,祁正右便知道这人又在算计了。
算计常宁,让常宁把心思都落到这人身上。
而现在,看着这人再次在常宁给他夹菜后拿起碗筷吃饭,祁正右这心里便乐呵了。
常宁不好弄,很不好弄,不离婚还好,离婚了就是一是一,二是二了。
这人要再想得到常宁的在乎,那是极难的。
偏偏,这人就是有那个本事,再难都能算计着常宁,让常宁在乎他。
看看现在,这菜夹的,多主动。
真是牛逼!
祁正右看的欢乐,心中却对洛商司很是佩服。
尤其看着这人此时明显的你给我夹我才吃,你不给我夹,我就不吃的做派,他在心里为这人竖起了大拇指。
感情,有的男人靠说,有的男人则是靠脑子。
洛商司就是这后者。
常宁没注意到祁正右的视线,因为她今晚的心思不是在工作上就是在洛商司身上了。
常宁看洛商司再次吃了自己夹的菜,隐隐感觉到了什么,她心里微动,然后等他吃完便继续给他夹菜。
她夹,他吃;她给他盛汤,他喝。
就这般,洛商司一碗饭在常宁的亲自照料下吃完。
大家已然注意到两人这无声胜有声的相处,脸上都是笑。
尤其是祁老,看着两人这相敬如宾,你在乎我我在乎你的模样,又是赞赏又是满意又是羡慕,看到最后,看向祁正右,顿时头疼。
看看人家商司,有个好媳妇多好,偏偏他这不成器的孙子每天就只知道吃喝玩乐,跟个孩子般长不大,他真是无可奈何。
祁正佑虽然笑眯眯的看着常宁和洛商,但当祁老的视线落在身上时,他一瞬便感觉到了,当即看过去,便见自家老爷子一脸无可救药的看着自己。
祁正佑愣了。
怎么了这是?
好似他得了绝症没救了一般……
见祁正右一脸的莫名,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祁老顿时泄气。
罢了罢了。
好孙子永远都是别人家的,强求不来。
祁老收回视线,不再看祁正右,和大家继续说工作。
常宁见洛商司一碗饭终于吃完,他放下碗筷,拿过餐巾擦唇瓣,常宁知道,他吃好了。
这样的话,她也就放心了。
放下筷子,这下常宁是再无一点杂心,听大家讨论。
本来只是如常的饭后说说工作,但今天很是不同,说到后面就跟在会议室讨论一般。
只是,这讨论的主题不大一样。
是关于这几天进度的问题。
“这雕刻的物件是最重要的东西,资料这些就必得查的妥当,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