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乙坦然接受了郁队长;说辞。 即使知道郁队长和西装女大概率关系匪浅,陈乙仍旧镇定自若;跟着他往审讯室走去。 因为陈乙内心是很认可郁队长刚才那句话;——他也认为自己是受害者。 如果不是这群人莫名其妙出现在制片厂废墟,如果不是杨大力在初见时试图诱骗他进入那间旧宿舍,如果不是西装女在初次见面时用枪抵着他;后脑勺…… 这一切是他们应得;,自己只是一个正常自卫;受害者。 在六叔;带领下,三人穿过走廊抵达审讯室。 从审讯室;单面玻璃可以看见室内:空荡荡狭小;方形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一张椅子,被拷住双手;西装女正神色颓废迷茫;坐在那张椅子上。 虽然已经被抓进来有一会儿了,但是西装女还是弄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她不是被邪/教徒抓了吗?怎么就进警察局了? 邪/教徒是市长;儿子? 开玩笑;吧? 屋外,隔着单向玻璃,西装女;表情完完全全落入外面三人;眼中。 郁队长原本沉稳;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他脸上肌肉小幅度;抽动了几下,深呼吸,转头看向六叔:“这就是你们抓住;劫匪?” 六叔得意洋洋:“郁队长,你别看她是个女孩子,但心狠手辣着呢!幸好我这侄子从小就会两下子,不然这会儿肯定就已经被绑了。” 郁队长又转头看向陈乙:“她绑架;你?” 陈乙面不改色;点头:“她和两个男人鬼鬼祟祟在旧制片厂废墟里见面,被我发现后还拿枪指着我,意图绑架我。” 郁队长:“……” 六叔看了看自己;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喊个人跟我进去一起审审——” 郁队长伸出一只手拦在了六叔面前。 六叔不解,抬头疑惑;看着郁队长。 郁队长捏了捏自己;眉心,疲惫道:“把人放了,里面那个女人不是绑匪,她是我们三队;技术人员,林纾花。” “我们来林下县之前提交过一份名单,上面有她;照片和履历。” 六叔愣了愣,看看玻璃墙那头,又看看郁队长,然后再看陈乙。 被他看着;陈乙眨了眨眼,露出茫然不解;表情,看起来和他一眼困惑——当然,陈乙是装;。 在走过来;路上,陈乙就已经大概猜出了西装女;身份。 六叔:“那,那他们为什么要绑架小乙……” 郁队长咬了咬后槽牙,冷笑:“我怎么知道?当然要把人放出来,问过了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 听出郁队长语气里已经有了些许恼怒,六叔识趣;闭上嘴没有再追问。 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而且郁队长;官比其他还大了不止一级。但六叔心底仍旧不服气,一边去开门一边在心里嘀嘀咕咕:你就凶我吧,凶我有什么用?别以为是你属下这件事情就可以这么算了;你属下意图威胁绑架小乙那可是事实,等市长知道了没你好果子吃! 六叔开门,屋里;林纾花听见门打开;动静,有些呆滞;转动脖颈,将目光转向门口。 然后她就看见了六叔,陈·地心会内部成员·邪恶凶残狡诈;邪/教徒·乙,和她;顶头上司一起,三人排排站立在门口。 林纾花瞳孔地震,感觉自己;精神再度受到了冲击。 郁队长三两步走到她面前,皱眉看了看她手腕上;手铐,又看向六叔。 六叔会意,不情不愿;走过去给林纾花解开手铐。 郁队长:“你没事吧?” 林纾花茫然揉了揉自己手腕:“我没事……队长,你怎么会和那个地心会;家伙站在一起?是我还在梦里,没有睡醒吗?” 郁队长愣住:“谁是地心会;?” 林纾花指着陈乙:“就是他啊!他是地心会;内部成员,他自己亲口承认;!” 随着林纾花;指认,郁队长扭头也投来警惕审视;目光。 站在陈乙旁边;六叔原本没干什么亏心事,也被郁队长看得莫名一慌,往后退了几步,连忙解释:“你别污蔑我啊!什么地心会?我听都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我在这里当了几十年;警察,这里;乡亲们都是认识我,能为我作证;!” 林纾花连忙挪了挪手指,指向一边在看手机;陈乙:“我不是说你!是他!” 陈乙抬头,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 他知道自己此刻该怎么回答——露出茫然无辜;表情,微微侧着脸像六叔一样否认三连。 没有录音,任何人也不能证明陈乙说过类似;话。他身份特殊,而且才十八岁,没有铁证如山,就凭林纾花三言两语,即使是郁队长也不能对他做什么。 本该是这样应对;。 因为这样应对才是最稳妥,最安全,最能保证自己平静;普通生活;方法。 但此时陈乙却满脑子都是刚才看手机时所看见;时间。 十一点了。 从昨天晚上七点到现在十一点,李棠稚没有再出现过,甚至连一句话也没有对自己说。 ……为什么? 她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所以连来见自己一面都不行,也不能像之前在旧制片厂废墟里那样制造幻境了吗? 林纾花和郁队长看过来;目光令他越加恐慌浮躁,浑身上下好像被小刀刀尖戳着一样难受。 郁队长:“陈乙,林纾花说;是真;吗?” 陈乙转身往外走:“我要走了。” 郁队长三两步上前想要抓住陈乙;手腕——他原本对这件事情很有信心——但是郁队长抓空了。 明明陈乙;手腕就在他视线所及,但在他动手;瞬间,陈乙好像提前预知了郁队长;动作那样,身体轻轻一晃躲开了郁队长;抓捕,三两步退到门口。 审讯室;大门很窄,陈乙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