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有什么地方能放受难十字架,没成想一回头就看见换上了自己衣服的李棠稚。
那件衬衫底部被她抓起衣角打了个结,有效将下摆拉到了腰部。裤子……也不知道李棠稚是怎么改的,总之她穿上去了,裤腰还没掉。
她踩着陈乙的拖鞋,好奇的跑过来,扒在快递箱边缘往里看:“哦豁,这个寄到了啊?”
陈乙:“嗯,我在想要把它放在哪里——这东西体积太大了,感觉放在家里的话,不管放哪里都很显眼。”
李棠稚摸着自己下巴,思索片刻,忽然单手握成拳一锤自己手心:“不用藏嘛!反正你不说,谁知道这是地心会的东西啊?你就把它摆在房间里,和其他人说这是个装饰品不就好了?”
陈乙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虽然过于明目张胆了一点,但他家里又不可能有地心会的成员,就算堂而皇之的把受难十字架摆在房间里,也不可能被认出来。
……总不会有人在他家里召唤怪谈吧?
想了想,陈乙觉得自己家还是挺安全的。于是他把受难十字架摆在床头,又随手拿了两顶帽子挂在十字架上面,自己后退两步看着受难十字架,在心中暗暗点头:嗯,这样看起来就像个衣架子了。
安置完受难十字架,陈乙便和平时一样继续去少年宫上兴趣班。
市中心少年宫,围棋社。
陈乙在门口换了鞋子进去,和几个眼熟的社员打过招呼,便走到自己平时坐的位置上坐下,开始打棋谱。
李棠稚第一次进少年宫,抬头看见棋社天花板上灿烂的群星,发出‘哇’的一声,侧头看见窗户外面光粼粼的高楼大厦,发出‘哇’的一声,看见贴着窗户飞过去的广告热气球,又发出‘哇’的一声。
在她忙着惊叹人类城市的精巧时,陈乙已经把棋谱打好了,正低头往里面下棋子。
李棠稚坐在他对面,单手托着脸颊:“其他人好像都有搭档耶!你没有搭档和你下吗?”
陈乙拿棋子的动作一顿,情绪上流露出些许丧气,低声:“我是业余五段,比这边的老师还高一段,所以平时都是我自己打棋谱自己下,其他学员和我对下也没什么意义。”
李棠稚:“……你不是进围棋社来交朋友的吗?”
“我是来围棋社交朋友的啊。谁知道围棋这么简单,随便下下就五段了。”陈乙也觉得很委屈。
李棠稚拍拍手:“那我来陪你下好啦!我要白色的棋子!”
陈乙把棋盘转了个边,将装着白色棋子的小盒子放到李棠稚面前。李棠稚掂起一枚棋子,俯身认真看着棋盘——棋盘上是陈乙之前打好的棋谱,原本他执白子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但现在又把白子让给了李棠稚。
李棠稚弯弯的眉蹙起,秀丽白皙的小脸面色凝重。她脸色一严肃起来总是习惯性的先皱鼻子后压眉,若是遇到非常凝重的问题时便会想得整张小脸都慢慢跟着拧巴的皱起来,像一只烦恼很多的猫。
对着棋盘观察良久,李棠稚皱巴巴的脸瞬间舒展开,手中白子信心十足下到棋盘山:“哈!三子一线!我赢了!”
陈乙:“……李棠稚。”
李棠稚抬起脸,兴冲冲的望着他:“嗯?”
窗户外照进来的晨光恰好照在她娇嫩的脸颊上,连少女皮肤上一层柔软细小的绒毛都被照得清晰可见,她抬头时脸上的笑意都还没下去,眼睛略略弯着,唇角露出一点若隐若现的酒窝痕迹。
陈乙望着她的脸,沉默片刻,道:“嗯,恭喜你赢了。”
三子棋就三子棋吧,反正只是陪李棠稚玩而已。
他把黑色棋子一颗一颗捡回棋框里,对面的李棠稚正因为赢了而高兴,两手撑着地板快乐的摇头晃脑,橘白二色的宽松格子衫显得她骨架小又纤瘦。
陈乙不禁在心里思考:怪谈平时都吃什么呢?多吃点能把李棠稚的人形也喂点肉出来吗?
李棠稚好瘦啊。
这时陈乙感觉自己的小腿被踢了一下。他低头,正好看见李棠稚又踢了自己一下,于是陈乙抬头,疑惑的看向李棠稚。
李棠稚往靠门的一个位置抬了抬下巴:“那个女孩子身上,有不详的气息。”
陈乙:“和你的残肢有关?”
李棠稚摇头:“我没有感应到,应该是其他怪谈。不过地心会的人对怪谈都有一种别样的热衷,这个女孩身上有不祥的气息,说不定会被地心会盯上。”
陈乙对他人的命运并不关心。
但如果是牵扯到地心会,他就打算稍微介入一下了。毕竟地心会是非常极端的邪/教,放任这种邪/教组织破坏城市,是任何一个普通市民都无法容忍的。
不过,即使陈乙想要介入,现在也有一个很大的问题摆在陈乙面前。
他掂着棋子,陷入沉思:……我不认识那女的啊!要怎么调查她牵扯到的怪谈?
李棠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