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压道君与女娲娘娘作别后,匆匆返程。他脚下生风,可思绪却全然被仙魔大战背后的深意与未来的变数所占据。沿途的山川美景,他全然无心欣赏。此刻的他,仿佛置身于一片荒芜的世界,唯有自己孤寂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山谷中回荡,那云雾弥漫之处,似乎隐藏着无数未知的恐惧与不安。
他心中烦闷,寻得一块平坦巨石,缓缓坐下,眉头紧皱,暗自思忖:“这洪荒局势,如今已是千头万绪,恰似一团乱麻。那即将汹涌袭来的浩劫,究竟该如何阻挡?盘古大神耗费心力开创的洪荒世界,怎能眼睁睁看着它毁于一旦?”他缓缓抬起头,望向那云雾之上的苍穹,恍惚间,似看到了盘古大神那顶天立地的伟岸身影,那是洪荒世界的起源与守护;可转瞬间,又仿佛瞧见罗睺在魔宫之中,满脸狰狞,咬牙切齿,仿佛要将这洪荒世界再度拖入无尽的黑暗深渊。
陆压深知,自己往昔逍遥自在,游戏人间,可如今这天地大劫将至,关乎盘古大神的心血传承,他又怎能袖手旁观?“罗睺未除,那魔患便如同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刃。金鳌归入截教,西方教定然怀恨在心,这才刚平息一魔之患,难道又要挑起新的纷争?唉,是我失策了,如今这般局面,实在是太过被动。可金鳌既已归降,我又怎能坐视不理?只是,到底该如何是好?”他眼神中满是忧虑,仿佛已经看到洪荒大陆未来即将被血雨腥风所笼罩。
片刻后,陆压起身,决定先回方寸山那静修之所。一路上,所见之处尽是仙魔大战留下的满目疮痍。洪荒大地之上,百姓流离失所,他们像无根的浮萍一般,四处漂泊,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助;修仙门派也大多元气大伤,往昔那繁荣昌盛的景象早已不复存在。这一幕幕惨状,如同一把把利刃,深深刺痛着陆压的心,也让他守护洪荒的决心,愈发坚定如铁。
回到方寸山,往昔的宁静祥和依旧笼罩着这片土地。灵瀑如银色的绸缎般飞泻而下,溅起晶莹的水花;仙草灵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在低声诉说着岁月的宁静。然而,在陆压眼中,这一切却像是被一层无形的阴霾悄然笼罩。那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仿佛隐藏着无尽的危机,随时都可能爆发,将这最后的安宁撕得粉碎。
他默默步入静室,闭关沉思。在那幽闭的空间里,他试图在修炼中找寻突破之机,同时苦苦思索着在这错综复杂的局势中寻求平衡之法。他深知,必须要遏制罗睺的野心,化解西方教与截教等各方的矛盾冲突,才能让洪荒大陆重归安宁祥和。静室之中,他的身影被幽光笼罩,唯有那偶尔闪烁的眼神,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起伏与对未来的深切担忧。他仿佛在黑暗中摸索着那一丝曙光,那是洪荒世界最后的希望。
陆压道君深知西方教与截教之间的矛盾因金鳌而起,且已势同水火,若不及时化解,必将引发更大的灾祸,使洪荒大陆再次陷入混乱的深渊。于是,他毅然决定出面调解。
混鲲祖师携接引、准提返回灵鹫山,望着那一片狼藉、道场崩塌的惨状,混鲲祖师的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他双眸之中怒火燃烧,周身气息紊乱,强大的威压不自觉地弥漫开来,令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
“师傅,我们的家没了。”接引满面痛苦,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
准提也接话说道:“他们互相争斗,却毁我灵山。实在气愤,通天那厮居然还包庇罪魁祸首。士可忍孰不可忍。”说完,他猛地一掌劈向一块巨石,那石块在他的掌力之下,应声而碎,溅起一片尘土。
混鲲看了二人一眼,没有说话,立刻施展大神通。他双手法诀快速变换,一道道灵光自指尖飞出,如同璀璨的星辰,笼罩住整个崩塌的区域。光芒所及之处,碎石残垣缓缓升起,尘埃渐渐凝聚,似在时光的逆流中,试图还原道场昔日的模样。接引与准提也赶忙在一旁协助,三人法力涌动,光芒愈发耀眼,那是他们对家园重建的渴望与执着。
经过三人一番竭力施为,灵鹫山道场的废墟渐渐有了些许起色,主殿的轮廓开始重新显现。然外观虽可重塑,但灵鹫山灵气外泄严重。混鲲祖师又施展大神通,布下护山大阵,强行收拢逃散灵气。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与坚毅。
“或该我西方教有此劫难,此乃天数,我等需暂息怒火,从长计议。”混鲲祖师沉声道,目光中透着无奈与坚毅。
接引与准提听闻,心中仍有愤懑:“鸿钧师伯也是护短,让此事草草收场。”
混鲲祖师用袖风扫过一片台阶,盘膝而坐,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世间诸事,皆有因果循环,不必过于执着。”
接引和准提相视一觑,脸上满是迷茫,他们不明白师傅这话中的深意。可出于对师傅的敬重,他们也不敢多言,纷纷在师傅下首静坐。
待体内灵气运营一周天,接引低声嘟囔道:“难道这次就算了?他紫霄宫和魔族罗睺争夺天地主宰,倒霉的却是我灵鹫山。”
“随其缘对,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一切皆有定数,我等只需顺应天命。”混鲲祖师缓缓开口,似在安慰自己,也似在告诫弟子。
准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