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筌为鱼(2 / 3)

了一个圈,“我才不信呢!”

鹿梦在公主旁边捧腮,眼睛里有揶揄的笑。

“男人的腰杀人的刀,细才好呢!”

“什么荤腥不忌的话都敢说!”晴眉瞪着鹿梦,“快给公主卧房掌灯去。”

鹿梦吐了吐舌头去了,晴眉便陪着公主起身,慢慢往卧房那里走。

“说起来,咱们是头一回在生地方过夜,公主可习惯?”

地方再好,陈设的再温馨,到底会有不习惯的地方,李仙芽笑着摇头。

“……这里堂阔宇深、曲径通幽,睡着时听不到水声与蛙鸣,自然会有一些不习惯。”

“可清晨却能听到卖花人的叫卖声。”晴眉笑着应声,“明儿青墙外若有人卖花,奴婢就叫他留步,挑拣几枝。”

这是在宫里不曾有的新奇体验,李仙芽点着头答应,同晴眉往卧房里去。

这一头李仙芽在新居安顿下来,那一厢李灵均晃悠进了这所临时公主府的西小门外,正看见沈穆站在一棵遮天的周柏下,仰头看着什么。

李灵均走近了,仰头顺着沈穆的眼神看去,才看见树上有人在捕蝉。

“这才什么时候,蝉就出来了?”李灵均随口说了一句,又拍拍沈穆的肩,“我妹妹不要你护卫,得闲了吧?走,丽景门吃烫面角去!”

沈穆依旧仰头,灯影摇晃着落在他的下颌角,清晰一道,凌厉如刀。

“不去。”沈穆应了一声,转而抱臂往青墙上靠了,“二大王,你我领的就是护卫的差,擅离职守可不好。”

“我妹妹说一不二,不要就是不要。”李灵均摆摆手,大大咧咧地说道,“有禁军在,你们百骑司使不上什么劲。”

有卖花人的吆喝声由远及近地传过来,悠扬着,像好听的吟唱。

沈穆不打算同李灵均一起去吃烫面饺,听着卖花声,忽然同李灵均说起近来的神都轶事。

“……住在宫里不觉得,到宫外走一趟就知风云诡谲。”他慢条斯理地说着,“前几日满神都抓卦仙儿的事,二大王可有耳闻?”

“两只耳朵都听闻了!”李灵均对这些诡谲奇异的事很是好奇,竖起了耳朵,“还有什么古怪的事?”

“近的有卦仙儿召鬼,远的有养鹅人半夜盗陵,上个月,神都四象街一带,还有紫衣人割取人筋。”沈穆一一说来,又说起卖花人,“便是那沿街卖花的人,都有故事。”

李灵均听的津津有味,听他说起卖花人,也来了兴致,吩咐手下人去把花全买来。

“难不成那卖花人也是个大隐隐于市的汪洋大盗?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出没,寻找可下手的对象?”

“卖花人的竹筐里花色繁丽,买到手之后拿在灯下瞧,每一朵花托上,都盛着一只断手。”夜色青蓝,墙下灯发着幽幽的昏光,沈穆低着眉弓,声线淹穆,“指骨发青、断腕处鲜血淋漓。”

李灵均吓得一激灵,咽了咽口水,冲沈穆竖起了大拇指,道了一声绝。

“去买花!”他吩咐手下人去叫住卖花人,接着兴冲冲地说,“这故事可真绝!我去吓一吓小鹅!”

李灵均打小就爱吓自家妹妹,这会儿得了这么几个瑰丽诡异的故事,简直是如获至宝,第一时间就叫人抬了满筐的花,往正院奔去。

这时候正院还点着灯,李仙芽正在灯下数佛珠,瞧见自家二哥哥在院外喊,“小鹅,小鹅——”

她好奇,从支摘窗里探出头看,只见两个仆僮哼哧哼哧地抬着一满筐的花走进来,此时夜雨停歇,院里飘着青蓝色的烟雾,那满筐的花颜色各异,枝枝饱满,点亮了一整个寂夜。

她本就是爱花之人,此时见了,欢喜之色溢于言表,连声说着快抬进来。

鹿梦就指挥着小内侍搬花,叫他们把花枝取出来插在各处。

李仙芽瞧着卧房各处有了鲜亮活气儿,不免笑眼弯弯,转回头看二哥哥还在窗外笑眯眯地站着,就拱手好一阵感谢。

“二哥哥今日怎么这么好?我正嫌卧房里素净,想叫人送花儿来呢!你可真识趣儿!”

李灵均背着手走过来,拱进了支摘窗下,双手捧起了腮,摇头晃脑。

“小鹅,我今儿听了几个吓人的故事,你要不要?”他看着小鹅,忽又摇头不屑,“你肯定不敢听。”

李仙芽很狐疑,坐了下来,斜对着李灵均,“你说啊?我有什么不敢听的?”

“说是这沿街卖花儿的,每一筐里的花儿,都花色繁丽、香气雅致,可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点一枝明烛去看……”

“看到了什么?”

“每一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