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做了衣服给祖母,想给祖母个惊喜。”
“你给我做的还少吗?”老夫人摸了摸衣袖,埋怨道,“穿都穿不过来了。”
楚盛窈才不管呢,想要撺掇着老夫人去试。
“表妹。”李远之原本目光暗淡,在瞧见楚盛窈的那一刻,忽然发亮。
楚盛窈转头,才发现屏风另一侧坐着的人。
她微微退了步,“表哥。”
楚盛窈没想到,今日竟然还会碰见李远之,也没想到她成婚后,李远之竟然还会来楚府这般的频繁。
“表哥瞧着瘦了些。”
几日不见,神情萎靡,眼窝深凹。
是官场中的事儿,亦或是其他,才能叫人短短时间变了这么多?
楚盛窈不好去问,但到底认识多年,关心也是做不得伪的。
李远之眸中阴霾一闪而过,在面向楚盛窈的时候,提起精神来,“入了秋,食的少,没什么大事儿。”
“表哥可得照顾好自己,毕竟姑母得靠着你。”
李远之点头,心间升起喜悦之色,将这几日遭遇的痛苦都给压制过去了。
她还是担忧着自己,即便是李家对不起她。
翰林院都是清高之辈,但只要有人在的地方,也少不小蛇虫鼠蚁。
他位卑,又没有强势的家世,无人相护,过的艰难了些。
以前读文识字时,想的是如何为民,入了官场光是正直,不够圆滑总是要遭罪的。
况且,他冲动的教训了的人,身后势力之大,不是他能抗衡的。
李远之并不后悔,至少这是他能为表妹做的第一件大事。
今日来楚府能够见上她一面,已经是天大的好运。
“盛窈和我去内室,老身瞧瞧你技艺有没有精进。”老夫人拉着楚盛窈走了,让张嬷嬷好生招待客人。
李远之表现的实在太过,他自以为的情深,实则对如今的盛窈来说,是麻烦,也是累赘。
当初同意定下这门婚事,是看在李远之的一心一意,如今她又怕这样的心意,最后会害了盛窈。
她知晓盛窈原本就对李远之感情不深,甚至算是朦胧,可到底人心难测。
“祖母?”楚盛窈有些疑惑。
往日里,祖母也不会这样失礼,有外人还在,扯着她单独说话。
“李远之到底是外客,你如今嫁了人,避讳些也好。”老夫人说话间语重心长,破有深意,楚盛窈只懵懂的点了点头。
现在做的这件衣服,正好合身,老夫人摸了摸面料,“你该不会将好的,都用给祖母了吧!”
这衣料颜色虽是百草霜,可光泽如云霞般绚丽。
老夫人见多识广,一摸便知是云锦。
云锦珍贵,有钱难寻,一般供皇室贵族享用,镇国侯府是外戚,有这样的料子也不足为奇。
“哪有,”楚盛窈帮老夫人理了理衣袖,“祖母穿着好精神啊!瞧着年轻十岁。”
这些日子赚了些钱,这衣料虽贵,祖母喜欢便是极好的。
老夫人揉了揉她的脑袋,“也别忘了对侯府长辈行孝,做好应尽的本分,不要叫人挑错处。将心比心,我的盛窈这般好,他们会知晓的。”
楚盛窈点头,趴在老夫人的怀中。
不必叫他们知晓,她也不苛求,从旁的地方得到疼爱。
她有祖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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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至一般,忽然被拦了下来。
“少夫人。”春和声音像是受了惊吓。
楚盛窈推开车门,马车正停在一处偏僻的街道,而挡在前面的人!
是林六爷!
“三姑娘,老友相遇,可聚否?”林六爷摸着琉璃做的义眼,唇角上挑,语调散漫。
“那里来的老友,”楚盛窈眯了眯眼睛,凌厉上了眉宇,“前面有狗挡道,绕过去就是了!回府。”
“别急,”林六爷从怀中摸出一物,“这下可与我谈谈?”
那珠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楚盛窈一看便想了起来。
她还想当初逃窜时,丢哪儿了,没想到竟被林六爷拾去。
楚盛窈原本冷寂的眸色,染了怒意。
“姑娘家与我定情的东西,我一向贴身放着,要不少夫人与我一同赏赏。”林六爷笑的风流。
秋泠和春和气的面红耳赤,尤其是春和暗啐了口。
无赖,恶心!
楚盛窈神色未变,“世间好物多相似,也没个什么赏的。林六爷喜欢胡说八道,皇子公主也有所耳闻,何况是我。毕竟林六爷若是胡扯些什么不该的,我自也是有人证物证的。”
楚盛窈幸好未将手里的信给烧了。
在嫁给褚昭后,碍于太子和三皇子的关系,她担忧信如果被褚昭知晓,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她想过和褚昭说明,可侯府与林府亦是关系匪浅,她不确定,侯府是要容忍林六爷的胡言,还是护着她。
林六爷把玩着珠花,也不急,今日不过是来将人按下水,先是将人心中防线打破,然后再看人溺水挣扎。
肉要一片一片割才有趣。
“虽有相似,可东西属于谁我说了算,你猜褚昭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