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婆母都笼络不了,连夫君的心都抓不住,不过是昙花一现。
“母亲息怒,”楚盛窈知晓王夫人如今正在气头上,可还是将事情解释给她听,“昨日听闻祖母生病,儿媳心急如焚,想争得母亲同意才出府,哪知嬷嬷拦着,还还说楚府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儿会通知儿媳。
您听听,这不是在诅咒祖母吗?儿媳自幼由祖母教导,也是学着《孝经》,听着《二十四孝》长大的。儿媳无论如何也容忍不了旁人这般说长辈。
母亲,您在我心间也是如此,倘若有人说您,儿媳也势必不会姑息。”
“巧言令色。”王夫人依旧不为所动,她在意的哪里是什么孝不孝的,分明是有人触碰到了她的威严。
她是一府主母,身边的人怎能随意遭到羞辱。
尤其是那人,不过是她并不想承认的儿媳。
“楚老夫人年纪大,时有生病,难道每每发生这样的事儿,你都要将我身边的人教训一通!”王夫人声音低了下来。
楚盛窈丝毫不畏惧,抬头,目光平视,“儿媳是敬重母亲身边人的,嬷嬷跟在您身边多年,得您喜欢,但也年迈,行事昏聩。昨日不过是儿媳求见母亲便被拦住了,日后若是侯爷世子想见您,嬷嬷岂不是也会将他们拒之门外。”
王夫人眉心一蹙,将这话听了进去。
“少夫人莫要倒打一耙,夫人在午睡,老奴不过尽了责任,不让旁的人打搅了夫人。”嬷嬷急忙道。
楚盛窈声音带了厉色,扫向了嬷嬷,“那好,若是今日世子或者侯爷来,嬷嬷也要将他们拦住,问都不问母亲一声。还是单单只我这个侯府少夫人是例外,当不得嬷嬷一声通报,连知会母亲一声都不肯!”
“这!这!”嬷嬷即便在心头不敬楚盛窈,也不敢放在明面上。
她额头很快浸出汗来,哭喊着跪在王夫人面前,“老奴是一心为了夫人着想,哪里记挂的那么多,少夫人当场便是一掌,早将老奴打昏了头!”
说着将自己受伤的脸,往前凑。
那张脸上的五指印很清晰,可以预想到究竟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无论如何,楚盛窈到底是打了她身边的人,王夫人这口气怎么都咽不匀。
“母亲这伤非我所打!”
楚盛窈一句话,引得王夫人侧目,正院里那么多人都看见了,她亦是询问过,才将她叫来。
如今一句没打!
就想将事情洗刷干净,太不将她放在眼中了!
“母亲请看楚盛窈朝着王夫人俯首,在众人意料不到的时候,‘啪’的一巴掌扇在了嬷嬷的另一张脸上。
“少夫人,你干什么!”嬷嬷尖叫出声,目光不可思议。
如今在夫人面前,竟然还敢做出这样的事儿,简直是想把天捅破。
楚盛窈没理会嬷嬷,反倒珍重对王夫人道:“母亲,嬷嬷虽伺候您多年,但确实是愚弄于您,企图破坏我们婆媳间的情分,请母亲秉公处理!”
嬷嬷跪地哭喊起来,“少夫人啊!您便是再得世子宠爱,也不能如此羞辱老奴。老奴对夫人忠心耿耿,死也做不出欺瞒夫人的事儿。
您不顾夫人脸面打了奴婢便罢了,只要您消气。但不能挑拨我与夫人的关系”嬷嬷哭喊的声音十分的滑稽,事到如今还在给王夫人上着眼药。
渐渐的嬷嬷也反应过来,无论她如何喊冤,落在她身上的神色有鄙夷,有讶异,却独独没有同情。
王夫人目光越发的凝重,不是对楚盛窈的,而是对嬷嬷的。
她没想到,伺候自己多年的嬷嬷,竟然也会欺骗她!
若那两巴掌都是楚盛窈打的,为何一大一小,指印千差万别。
“蠢妇!”王夫人怒不可遏,“将她拉下去。”
然后又看向了楚盛窈,“楚氏堂前大打出手,不敬婆母,闭门思过一月,罚抄写家规十次。”
不得不说,楚盛窈自证清白的方式很迅速,可今日若是不罚她,心中实在难以忍受,正好也免得她去林府的金秋宴丢人。
一举两得。
说完,王夫人闭了闭眸子,一副不可违背的模样,让身边的人将楚盛窈打发出去。
“母亲且慢!”褚昭姗姗来迟,“母亲这么处理公平与否!”
他来的不算晚,至少瞧见了妻子方才出手的迅速,还以为事情已经得到解决,没想到母亲竟然连她也罚了。
“昭儿是要为她说话?”王夫人落在褚昭神色不算好。
哪有儿子一来,便质问母亲行事的?!
褚昭没回王夫人的话,反倒是走到楚盛窈身边,将她给扶了起来。
肉眼可见的,王夫人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都化作针尖儿刺向楚盛窈。
楚盛窈即便是低着头,也感受到了如芒在背,悄然移动*了些,拉开了和褚昭的距离。
“母亲楚氏腿上有伤,久跪不得。”
褚昭不解释倒好,一解释王夫人更气了,前儿还不待见新妇,如今又在她面前做出这种姿态,到底是楚氏勾了魂儿,还是故意做给她看?
“就她娇贵!”王夫人道,“昭儿不满我的处置,那觉得该如何呢?”